据昨晚盯梢的探子说,城外的三处大营皆是一切如常,只是早间巡逻的频次有所减少。
谣言需要时间发酵,恐惧也需要时间滋长放大。
一切都平静如常,事情的发展也完全符合预期——唯有小刀的消失,就总觉得有哪里不对。
钱景在旁催促道:“咱们走吧?郡主,鞑靼的使者还在外头等着呢。”
“要不,还是你先去吧。”瑾瑜觉得有必要等小刀回来再说。
钱景不解道:“我看您不是该部署的都准备好了?那个哈木脱欢委实凶残又狡猾,昨天喊打喊杀的,条件提了一大堆!老奴一个人真的是应付不来啊……”
瑾瑜拍拍钱景的肩膀:“要相信自己,你可以的!你是代表皇上来的,别给你主子跌份,也别给朝廷丢脸!”
钱景快哭出来了。
他带来的四名侍卫全被杀了,如今身边只剩下几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官。
哈木脱欢那天损失了十几个手下,又因瑾瑜颜面扫地,便又当场杀了他两名随从泄愤,钱景真是被他吓破了胆:
“郡主!现在这个局面,恐怕只有您才能镇住那些猖狂的鞑子兵!”
钱景当她是救命稻草一样抓住不放,低声道:“昨儿哈木脱欢已经放了狠话:今天您一定得去!不然又得见血……郡主,老奴真是求求您了,无论如何……”
他好一阵哀求,正要下跪却被瑾瑜拦下:“不必如此。我自有我的计划。”
他害怕是真的,但演的成分也不少。
事关太子性命,被派来代表朝廷跟鞑靼正面谈判的人自然不会是个菜鸡,更何况他手里还掌管着朝廷另一大情报部门锦衣卫呢。
瑾瑜可不敢小看他。
其实,她今天原是打算去会会哈木脱欢的,只是小刀一直不出现,就总觉得不妥,须得再等等。
正在这时,就听正在二楼上打扫的客栈老板娘咳了一声,用手中扫把戳了戳窗框,发出闷闷的声响,示意她朝外看。
这客栈本就是个探子的据点,从上到下所有人都是小刀的下属。而这老板娘,正是负责接收传递情报的人之一,周围只要一有风吹草动便会立刻通报给她。
瑾瑜一抬头,由那扇窗户朝外望去,就见对面夯土小楼的尖顶,屋顶的茅草上系着一根醒目的红色布条。
乍一看,就像是哪里吹来的布条被干草茬子绊住了;但细看就不难发现,布条在茅草上打了两个箭头式的结:无论风怎么吹,它都能牢牢固定在原处,箭头始终指向固定的方向。
——小刀一定是有所发现,但情况所迫又走不开,只能在路上做标记,提醒同伴来援。
瑾瑜心里当即打定了主意,对钱景道:“你先过去!我随后就到!”
“啊?”
钱景有些不甘心,但见她态度坚决也只得先松了手:“那,……这次你可一定得来啊!”
“放心吧!”
瑾瑜说着,大步出门牵了马,朝那标记所指的方向追了下去。
等在门口的鞑靼使者一脸迷茫地望着她的背影,见钱景表情僵硬地来到跟前,勉强挤出个痛苦的笑容。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