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品红请他稍坐,然后上楼通报去了。
杨羡等了一会儿,却始终不见回音。
坐等实在无聊,他们问一旁服侍的黑衣女官:“我听说郑宴离挨了皇上的板子,是不是在你们这里?”
那女官没说话,请示般看了一眼旁边的红衣女子。
枢密院等级分明,全身黑衣是级别最低的一种,再向上有黑衣镶红、黑衣红裙和全身红衣的,她们称之为‘戴红’,红色越多,官职就越高。
那位红衣的女官上前施礼,答道:“不错,郑公子现在就在那边的厢房养伤呢。”
“方便见一见吗?”
“当然。”
接着,她便主动带杨羡去了郑宴离的房间,原来就在隔壁。
虽说还不能下地,但郑宴离的精神已经好了许多。现在他也可以不必一直趴着,已经能侧身靠在枕上跟人说话了。
瑾瑜也在屋里,见杨羡来了,便起身主动打了个招呼:“杨阁老好。”
在这里见到瑾瑜,杨羡倒也不觉得意外。
上回见到瑾瑜,还是她遇袭之后找杨羡主持公道,抓了好几个小太监、在府门口演了出闹剧才被请了进去;而这次跟上次的情形大不相同,是杨羡来求着长平公主办事了。
他的态度自然客气了许多:
“郡主殿下。”
瑾瑜淡淡一笑,与他简单寒暄几句,便继续端起桌上的鸡汤来到郑宴离跟前,手执汤匙、亲自喂他喝。
——看来传闻都是真的,二人的关系非比寻常。
杨羡心中有了定论,就听瑾瑜说道:“我知道您为什么来。”
当着外人,郑宴离显得有些不大自然,接过她手中的碗:“……我自己来吧。”
瑾瑜也没再坚持,看向杨羡说道:“您老人家可是个忙人,大老远地跑来,肯定不是专为看国舅爷的屁股吧?”
郑宴离刚喝了一口,又差点全喷出来。
瑾瑜接着说道:“您心中装着的大事,必然是君上、朝廷、百姓和江山社稷。为了所谓大义,什么亲人、朋友、兄弟,该舍的都能舍;但我们不一样,我们这些女人,舍不得父母、放不下姐妹,更丢不开儿女情长,既妇人之仁又婆婆妈妈。”
杨羡一笑:“仁者爱仁,重情义者才能得人心,才能成就大事。”
“我们能成什么大事呢?”
瑾瑜自嘲的笑笑:“姨妈兴师动众地回到京城,无非是想让我母亲魂归故里;我带着鞑靼派来的奸细去跟皇上交换心上人,却换回个被打成废人的郑宴离——杨阁老,您是帝师、是天下读书人的表率,请您告诉我,我是哪里做错了吗?”
她的态度诚恳、语气谦卑,却是一字一句都奔着要害。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