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明显感到了什么,但他并没有强硬辩解,而是语气和缓地解释说:“怎么会呢?这能算背着你做事?”
妻子语言尽管刻薄,但语气上并没有明显的生气,但妻子还在继续她的埋怨,说道:“多亏你本事小,要是大了,还不知做些么呢?”
他心想,我能做什么?你不会怀疑污蔑我搞小三***吧!
他顾大局,不想和妻子冷战,中午有事,不能影响情绪,媳妇吗,再得瑟也得挺着,再不受听的话,也得忍着,何况自己已经“两错”在身——背人做事、喝婚前酒。
为化解已经发生的不快,他想,得赶紧迂回,不然,纠结起来,后果可能不好收拾,一日之计在于晨,这一天,如果妻子阴云密布,像室外的雾霾,不得开心,依次,他也就会处于这不开心和“阴云雾霾”的双重压迫之下,那是非常郁闷难熬的。想到这里,他想到了常用的技巧——恭维和转移话题,他说:“我哪敢背你做事呀,这次纯属意外。说句知冷知热的话,也是家长里短的话,结婚这些年,姥爷姥姥接济咱们最多,俩老人对咱俩那是真疼,你从来不背我多给老人一分钱,这一点永远叫我敬重,你正直。”
妻子没有言语。
他接着说:“还有,哥们兄弟之间,咱条件好,人家谁指望了,谁依赖了,咱又帮谁了?不就偶尔帮把儿三姨和三舅吗。”说完,他又有些后悔,走嘴了,这不是明显又回到刚才那话题吗?噢,妻子说你背着她做事,你就给顶上明着帮了三姨和三舅。
他说完,小心翼翼的等待妻子的反应,但妻子并没有说什么。
妻子和他都心知肚明的是,搬过两次家,那些淘汰的旧家具和沙发也就给了三姨和三舅,当然,三姨和三舅还来借过钱。这话题以往他和妻子都交流过好几次了,但每次他都是回避,可今天他却当护身符提了出来。他不知道,这会给他带来什么?其实,后果很可怕。
二
早饭后,妻子留在厨房里剥蒜。
后天就是腊八了,每年老夫妻俩都要腌两罐子腊八蒜,够吃一年的。
他则回到卧室里上阵网。待的时间长点了,他感到不合适,妻子在干活,他哪能不管不理,自己一人玩,他还没有争取享受过这种待遇,他疼老伴,他也不屑于做甩手掌柜的,更何况他在家还不是实际意义上的掌柜的。
此时,正好妻子的手机响了,他隐约听着妻子和对方说了几句,好像是杨大宝的电话,噢,无非是再邀请一下中午喝喜酒的事,纯属客气和要好,但具体内容,他没入耳。
他来到厨房,坐下来帮着剥蒜。
妻子却指使道:“你去买醋吧!我就不穿衣服出去了。外面雾霾,我发怵,总觉得出去呼吸几口后,嗓子就疼。”接受指派,这是没问题的,多年来,老两口之间有这种默契,女人支嘴,男人跑腿。叫他绝对想不到的是,当他瞅着窗台上的罐子说了一句话后,招致来的,竟是很严厉的“枪林弹语”。
在厨房的窗台上摆着两个玻璃罐子,一大一小,大的一个是腌咸菜疙瘩的,里面的腌液是酱油,另一个小的是腌腊八蒜的,里面的腌液是醋。这几天,说到要腌腊八蒜,他就会自然的瞅一眼那大罐的,潜意识里,他就认为那一年下来结余的半罐子液体就是醋。所以,当妻子叫他出去买醋是,他腆着脸看了一眼窗台上的大罐子,就不假思索地问道:“那不是还有醋吗?!”
听到后,妻子语调哇地提高到震人的分贝值:“那是醋啊!!??你去尝尝,是咸的?还是酸的?我发现你是越来越傻,一天起来光知道喝酒,把个脑袋都喝成糊涂浆子了!你是正格的事一点都记不住,跟你一年过的都是混日子,倒八辈子霉了!”
他一下子懵了。
他想发飙跟妻子舌干,责备妻子干嘛要发这么大的火!?但他在懵的状态下,或者说在这闷棍的重击下,他心里没底——
难道那不是醋?
那,那绝对不是了,
妻子是那样打雷般地吼嚎,
那绝对就不是醋了。
可自己为什么就认定那是醋呢?
难道真的不是嘛?
那是什么呢?!
他过去搬起来摇晃一下,一眼搭上里面的咸菜疙瘩,脑子轰的明白了,哦,真是酱油。酱油就酱油呗,为什么要发脾气?他还在懵的状态中颤抖着一颗发怵的心,几乎用发颤的声音和妻子说道:“我去买醋!”说这句话时,他突然感到嘴唇和舌头都是干涩的,凭对多年对喝多酒后的感知和体会,他感到昨晚确实喝的有些多,小半斤?那是欺骗妻子的。
“不用!”妻子的语气很坚定。
我去呗,买什么牌子的,天立的行吗?几袋?”他想用“忍辱负重”来化解妻子心目中的怒火。
我说过了,不用!别迷迷糊糊的买不来醋,买来酱油。”她怒气未减。
他在妻子身边僵立着,等待有效的指令。过了一会,他又争取说:“我去买吧!这一罐子咸菜,我一年没捞过一次,所以也就没了记性,就以为也是腌的蒜了。你别着这么大的急呀!好说不就是了。”
妻子反问:“是一次也没捞过吗?!不怨你自己混!”
他说:“买什么牌子的?几袋?快说!”其态度已经和请示很接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