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一众颓然败退的血魔门弟子业已动身,刚从那巨魔城落脚的据点,某处钱庄后院出来,便有十余个巨魔道弟子作陪,欢谈相送,倒也是一副宾主相宜的送别之景。只是看一众血魔门弟子那强颜欢笑的神色,尤其是那魏舍剑咬牙露笑的模样,与他们身畔幸灾乐祸、不时暗讽的巨魔道弟子极为反差,乍一眼看去,好似胜兵押解败将出城的景致。
一路行上大道,待得见这一众身着鲜明的大派弟子浩浩荡荡而行,沿途行人自是急忙避让,强自挤出一条道来,任由这一行人前行得畅通无阻,兀自在旁惊疑偷窥,窃窃私语,不知这又是唱得哪一出戏。
众目睽睽,魏舍剑再无谈兴,便是郁郁寡欢,瘦削面容更见阴冷、铁青,自是不自觉中加快脚步,十余里的长街大道,无非盏茶便至。
待得行出北边城门,他还要顾忌自家门派的门面,不得不朝相送的巨魔道弟子抱拳作揖,强自笑道:“诸位巨魔道的兄弟,多谢这半月款待,如今已然相送到城门之外,自是无需再送!来日若到得我嗜魔城,定要来我嗜魔本门做客,好让我等也能尽一番地主之谊!这便告辞!”
“魏师兄好走!”
“诸位嗜魔本门的兄弟们,慢走不送!”
“千山不改,绿水长流!诸位嗜魔本门的兄弟,既然如此,恕不远送!”
“若是日后有闲暇,到得嗜魔城,定会前去叨扰一番!”
“……”
他这一话说出来,众巨魔道的弟子立时顺水推舟,也懒得再多送一程,便自驻足抱拳回揖,嬉笑高呼送别。
直至尽到礼数,魏舍剑再无兴致,转过身去已是面沉如水,沉喝道:“回返山门!”
言罢,他猛甩衣袖,率先重步向前踏出,一众师弟轰然应诺,倒也有几分肃穆气势,便自结队紧随而去。
无非行出数里,魏舍剑忽而面色微变,猛然扬臂,急声喝止道:“慢着!”
这一声急喝来得突兀,众师弟惊闻便即刻止步,俱是狐疑望向他。他却皱眉静立,鼻翼迅猛抽动,便在以鼻识嗅气辨味,片刻后疑惑喃喃,“似是那贼人的气味,却混淆在浓香、腐臭之中,又微弱至极,怎地如此似是而非,连我亦捏拿不准?”
待得细细识辨半响,他渐至露出坚毅之色,冷喝道:“宁可错杀,不得放过!既然难以定论,如今又是闲来无事,索性便寻气走上一遭,去看看这气味究竟是何人所留!以求心安!”
“嗯?”
“师兄?”
“……”
此话一出,众师弟皆尽惊愕,待得看清魏舍剑并非玩笑,俱是哭丧着脸,郁郁间勉强应诺。魏舍剑却不理会这低落气势,率先转道而行,一路循着这似是而非的贼人气息疾驰前去,众师弟面面相觑,大多哀叹出声,也只得不情不愿地跟了上去。
他们折道之时,呼延与柳烟未曾踏入这座器魔城,转而向再向西行,一路翻山越岭,终是得见奇峰叠叠,隐见众派山门。那刀魔门的山门,便在其中,呼延来时早已问清路径,如今寻来甚是便利,无非顷刻,便已然与那刀魔门的山门遥遥而望。
“主上,到得此处,又该如何叩门?”
呼延闻言嘿笑,似是胸有成竹,“嘿嘿,老爷我早有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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