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英这才放下话来,这以一敌九的狂傲之言,立时让周遭一静,继而像炸开了锅,一片哗然,意中所指的九人,更是人人激愤,难以平息。
“哼!杨英!你这狂傲之徒!”
“张狂!”
“休得放肆!”
“各位!”李隆终是按耐不住心头火气,抱拳向四方作礼,转而怒目瞪视着那高高在上的杨英,咬牙道:“还望各位卖我李隆一分脸面,今日便由我先上台,试试这狂傲杨英,千年里又有何精进!今日也该我李隆,好好报一报这数万年的仇!好生收拾这狂傲之徒一番!”
此言一出,其余八人倏然朝他望去,神色阴沉不定,兀自不置可否。唯有项济一声冷哼,继而冷笑道:“凭什么?凭什么我项济便要卖你李隆一分脸面?今日我还偏不让你了!”
李隆对他之言置若罔闻,忽而跺足已然飞跃上台,却见得那项济果然不让分毫,兀自也飞跃上台,与他中间隔着杨英,正自瞪眼怒视而来。
“你这项大胡子,怎生如此不识趣?”李隆见状立时勃然大怒,“先前那笔帐,我便没与你算个清楚,你还有脸在此与我争执?”
“你李隆也好意思说?”
项济亦是满脸怒容,怒骂道:“我这小师弟向来乖巧,若非是受了你那顽劣师弟的挑唆,怎会留信出走,做出这等混账事来?你还我师弟!”
“你那师弟也算乖巧?”李隆气急反笑,早已将中央伫立的杨英忘得一干二净,兀自与项济反骂道:“想我师弟,往日便极为懂事,从未做过逾矩之事!若非你你那胆大妄为的师弟教唆诓骗,怎会至今毫无音讯,去向全无?我倒要叫你将我师弟还来,你还有脸反向我要?忒的没皮没脸!”
“好意思……”
项济哪里能服气,这边要反唇相讥,那早已成了摆设的杨英却是蹙眉,突兀扬声打断,厌恶道:“太呱噪,吵得心烦!若是非要吵,下去吵个明白再来吧!”
扬声之际,他骤然出手,似是随意挥了挥手,如若拂去灰尘般写意。只是这挥手间,他脚下流光飞剑、手托的荒石古印倏然飞射,迎风化作十丈巨物,如长虹、重岳般分别击向项济与李隆!
“尔敢?”
项济见状倏然动容,惊怒望向这朝他压来的古印,转眼间亦是战栗澎湃汹涌,身影骤然闪烁,开山大刀已然在手,却是不进反退,悍然朝这古印猛力砍去,“天下有刀名为道!”
“杨英!你好生张狂!且叫我李隆来让你长点教训!”李隆亦是不惊反怒,手臂一动已然握紧了一口足有人高的宽刃阔剑,反朝这迅猛攻来的飞剑迅猛刺去!
“万古流芳!”
项济这一刀“天下有刀名为道”与这李隆的“万古流芳”,俱是二人拿手绝学,亦早已磨砺到十分火候,正是登峰造极,远超寻常绝学的威势,挥洒如若翻江倒海,气浪迅猛无铸,近乎同时与杨英这飞剑、古印猛然对撞!
“呯!”
“咣!”
两声迥然不同的巨响,两团刚猛气浪骤然爆炸,那去势沉凝的十丈巨印被项济生生拦下,一刀劈中古印之身,却发出洪钟大吕般的悠鸣,振聋发聩,这古印一震,被项济巨力大刀挡在半空,再难寸进。而那飞射巨剑,则被李隆那阔剑直对剑锋,金铁交鸣的铿锵声尖锐刺耳,已然被抵得僵在虚空,动弹不得,更有将要被逼退的模样。
“哼!”
杨英双目露出精光,似是这时才有了几分认真的模样,面容愈发冷漠,双手法印翻飞迅疾,各自衍化一篇道法,待得他那白皙细长的手指骤然定住,一股黑雾如线如发,丝丝缠绕上那古印与巨剑,他立时厉喝道:“雕虫小技!却是螳臂当车,不自量力!岳印、赤剑!听我律令!疾!疾!疾!”
三声呼“疾”,这古印、巨剑如有灵智,又或得了那万千黑雾的力助,顿时力道大增,骤然发力,径直蛮横撞开李隆、项济,以势不可挡的雄浑气势,无论二人如何拼命抵挡、反抗,依旧被狠狠砸落台下,砸进地面近十丈,败得毫无悬念。
直至此时,杨英这才招手,将飞剑、古印召唤回来,兀自恢复了原本的模样,平静漂浮在虚空,扫视全场,淡淡道:“还有谁来?”
一招便击退了两人,并且是常坐道比第二、三把交椅的李隆与项济,差距尤为明显,立时震惊全场,震慑得台下万千人倏然寂静,鸦雀无声。
待得杨英撤去自家飞剑与古印,项济、李隆顿时没了压力,猛然自石坑里蹦跃跳了出来,却是各自拿着刀剑站在台下,再看向台上杨英,面色瞬息百变,震惊、羞愧、隐怒等等,却是复杂至极,精彩万分。
“雕虫小技?”李隆喃喃,接着自嘲苦笑,一声长叹,“果然在神技术法面前,一应招法变化,的确只能称作是……雕虫小技了……”
项济亦是怅然若失,黯然道:“以身境修为,能感悟神技玄妙,施展自如,杨英!你这千年果然精进如斯,技压群雄!以如今的你,这身境无敌之名,这才称得上实至名归!有你这般天才坐镇,我项济无力再争了……怕是再也争不过你啦……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