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宾一路狂奔逃回了小胡杨庄。
今夜的星空暗淡无光,天上全是厚重的云彩,一朵朵乌云前赴后涌地在空中翻滚,一场暴雨即将到来,好久没下雨了!
咚咚咚,胡宾敲了几下院门。
院内一个甜脆的女声传了出来:“是胡哥回来了吗?”
“哎,是我,”胡宾轻咳了一声。
院门嘎吱一声打开了,欧阳怡手拿着油灯招呼道:“胡哥回来了啊,见到老乡了吗?”
“见到了,”胡宾回着话,把马牵到墙角拴好,瞧着欧阳怡笑问道:“师父师娘都睡了吗?”
“没有,在等你呐,”欧阳怡淡淡一笑,拿着油灯向胡宾走来,想给他照照亮:“这黑黢黢的,啥也看不见,我给你照照。”
“嗯,已经弄好了,”胡宾点点头,向欧阳怡笑笑:“回屋吧,这天怕是要下雨了。”
才说完,豆大的雨珠已骤然而至。
“快跑,把灯给我,”胡宾说着从欧阳怡手里拿过油灯,两人一阵急跑进了里屋。
这时宁倩走了过来和胡宾招呼道:“胡宾你回来得刚好,再晚点就要淋上雨了。”
胡宾笑道:“是啊,师娘,这就叫来得好不如来得巧。”
“哎,宾哥,你这衣服上怎么了,这是不是血迹?”欧阳怡眼尖,借着微弱的灯光看到了胡宾身上遗留的血迹。
在回来的路上,胡宾其实是已经仔细擦拭过了的,不注意看是看不出来的,他本来想回来后快点回房把衣服换了的,可这一说话却忘了,被欧阳怡一下就给看到了。
“来,我看看,”宁倩示意胡宾走过去给她瞧瞧。
“没事,师娘,”胡宾搪塞着,但还是无奈地走上前去。
宁倩掀起他的衣服仔细瞧了瞧,闻到了一股淡淡的血腥味,皱了皱眉头:“胡宾,怎么回事,你和别人打架了?”
胡宾见没法隐瞒,只得把在怡春楼发生的事说了出来。
“走,去给你师父说说,”说完,宁倩把胡宾带到了欧阳剑床前。
此时欧阳剑正坐在床头,白天吃过那郎中开的药后,气色已好了很多,见到胡宾进来,高兴地说道:“胡宾你回来得刚好,要再晚些肯定淋成一只落汤鸡了。”
欧阳剑刚说完,余一已端了药进房来,见到胡宾便打趣道:“胡兄,今天去见老乡了,是帅哥还是美女啊?”
“去去去,啥也不是,”胡宾苦笑了一下。
余一讶异:“啥也不是那是啥,难不成你见到了传说中的四不像怪物,”说完瞧着胡宾一阵哈笑。
欧阳剑笑而不语,从余一手里接过药来咕咚几口就喝完了。
“哎,当家的,和你说点正经事,”见欧阳剑把药喝完,宁倩向着他开了口。
“噢,什么事,你说吧,”见宁倩这么郑重其事,欧阳剑满脸疑惑道。
然后宁倩把胡宾在怡春楼遇到的事,详细地跟欧阳剑说了一遍。
当然,胡宾在和宁倩说得时候没说是去约见窑姐,只说是在和老乡见面后陪他去逛一逛,没成想却遇见了阿七,他要真实话实说的话,被逐出师门也未尝不可能。
听宁倩说完,欧阳剑皱眉沉思道:“怎么会这么巧?他阿七有经常去怡春楼吗?”说着看向胡宾:“你们以前在一起的,你应该对他有所了解的。”
“这、这个也不太清楚,以前虽然在一起,但私交不多,对他个人的生活品性不太了解,”胡宾有些结巴地说道。
其实他都不知道说什么才合适了,他知道欧阳剑是想知道,阿七是事先埋伏在那还是偶然遇到的胡宾。
“那这个事情有两种可能,”欧阳剑顿了顿,凝望着众人:“要是阿七是预先埋伏在那的,那就是专等胡宾前去的,但他们又是怎么知道胡宾一定会去怡春楼?再就是如果是偶遇,他怎么会带那么多的人手,这不是很奇怪吗?”
“我个人更倾向于第一种可能,如果阿七真是预先埋伏在那的,那事情就比较复杂了,有可能又是张显贵的一个惊天阴谋。当然,不管他耍什么阴谋诡计,目的都是要置我们于死地。”
听欧阳剑说完,余一急忙道:“师父,那我们这段时间一定要小心才是。”
“嗯,这段时间大家都要小心点,以后非特殊情况不得单独外出,如确有必要外出必须要结伴同行,”欧阳剑神色冷峻地看着众人,似乎有种不详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