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他这些年来对陈靖安的了解,这小子百分之二百五是跟尚晓辰搞上了。
他跟陈靖安两个从上学的时候就能穿一条裤子,喝水的杯子都能混着用的小孩,那就跟亲兄弟也没什么区别了。
现在那小子跟尚晓辰凑到一起了,他不清楚这到底算好事还是坏事,虽然是是比他一个人闷着好,可他那样多的盘算,只怕这段感情纯净不了。
陈靖安又是个惯会将生死置之度外,做事不在乎自己的后果的。
他提溜了两坛子窖藏了十年以上的陈酿好酒,打算找陈靖安喝喝酒、谈谈心。
他去的那天,天上下了一点小雨,冰冰凉凉的并不算太冷。
陈靖安正站在门口跟人通电话,从后面看是他最最熟悉的背影,处了这些年,把一方仍在人堆里,另一方光凭着背影也能准确无误的找着。
他回过头来的时候脸上挂着一点清浅的笑意,那是顾昙没有从他脸上瞧见过的笑容。
不是热情的,不是极喜悦的,不是敷衍的,也不是被电话的那一头的笑话生生逗乐的。而是一种……温柔。
当然,那种笑容在瞧见他的时候就慢慢消失了,然后匆匆跟电话那头说了两句,挂了电话,来接他手里的酒。
顾昙心里咯噔一下,一种难以言喻的酸涩感从胸腔里溢出来,冲向大脑,再回流向喉咙。
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戏码陈靖安做惯了,他也不在乎自己流多少血,只怕是这段感情里,最后最最受伤的人是他。
酒是好酒,打开盖子香气已经溢满了整间屋子,入口绵柔,划拉进嗓子里也不觉着辣,顾昙咂摸着这酒,一口下去,觉着像是在喝汽水,没有觉着上头,只是一杯一杯的撑肚子。
陈靖安家里有些花生米,又切了一碟酱牛肉,此刻正好用来下酒。
顾昙在这房子里出入惯了,自个儿从冰箱里翻出一瓶灌装的冰啤酒来,起开拉环,拉开了,仰头抿了一口,嘴唇湿漉漉的染出一片水痕,捏了一撮花生,慢慢的剥皮往嘴里填。
“怎么了?”
喝了小十分钟,陈靖安才问了这么一句。
自打他瞧见顾昙,就差不多了解的了他的情绪,只不过没好直接问。他太了解顾昙的脾气,若是直接了当的问了,什么也不会问出来。
“没什么,我只是在想来看看你”他搓着花生米继续往嘴里填,打量着屋里的陈设,然后又道:“你和尚晓辰……住在一起了?”
陈靖安点点头:“嗯”
顾昙:“嗯?”
“我这里离他的公司近些,住在这里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