圭湳良普不敢多言,赶紧回道:
“是,父汗。”
过了很久,圭湳东耳起伏不定的胸脯慢慢平息,他又开口道:
“三部那边,都怎么样了。”
圭湳良普答道:
“河勒六万人马,阔阔台五万人马,十马部三万人马,都已入战备,各部三千精锐,都已配上我们的铁线甲。”
圭湳东耳神色一凛,问道:
“十马就区区三万人?”
“是的,就这三万人里,还有五千是去年才充入军中的奴隶。”
圭湳东耳冷笑一声:
“就这样,十马不脱那个蠢货还要和我提出分坝南的草场和奴隶,做梦!”
圭湳良普又接着说道:
“探子昨日来报,已探明铁勒部目前有两万黑骑,合坝南六部整军约在三十万。”
圭湳东耳点了点头,道:
“倒是与我们坝北军力相当。”
帐篷内又恢复了沉默,一父一子就这么看着良花生前之物,久久无语,只听得见圭湳东耳紧紧握住刀柄的那只手,发出关节摩擦的咔咔响声。
直到帐内的烛火就要燃尽,圭湳东耳起身挥袖走出帐外,丢下一句:
“要让他们,血债血偿!”
……
宁州坝南,铁勒部
金帐内铁勒震海卧在床榻上,两个儿子盘坐在身侧。
草原的冬天就要来了,坝北虽然比坝南更晚入冬,但昨晚一场夜雨,温度又降了许多,帐内已经燃气火炭。
铁勒震海肺疾多年,前些日子寒气入体,已经卧榻不起多日。
铁勒的两个儿子已经悄悄找新任的铁勒部大萨满赤耳欢算过天命,结果,却不容乐观。
老汗王双目无神地看着金帐顶上盘布的纹绣,时不时发出剧烈的咳嗽,缓过些精神后,气若游丝地说道:
“圭湳部小儿子的事,查清楚没有?”
铁勒谷阳开口回道:
“没有,那夜随儿子一起去宁州港的黑骑,我都亲自一一查问过,连他们箭囊里的狼牙箭都在当夜一一查点过,一支都没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