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桃嘟着嘴抱怨,惹的秦墨轻笑,侧身玩笑捏了一捏她的腮帮子,嗔笑
“你这丫头——!”
小桃不依的转身,旁边的颜尤夜也早已经停止了之前玩芦荟的无聊举动,待秦墨不小心转头过去跟小桃相互打闹时,才发现他眉角挑起,对秦墨,那眼底,分明在笑。
不知道怎么的,他的眼,带着丝丝的晶亮,竟然看的秦墨有些不知所措,跟小桃打闹的手也不自然的放下来了。
最后端端正正又在马车里坐好。
只是这举动,让颜尤夜也笑着将脸转开了。
又回到覃庐,已经是傍晚。
临水钦州两地又送来了几个粮铺的账本,秋收之后,便是倒卖粮食的最多了,所以粮铺每天都出账入账,项目繁多…
养殖场,还有赌坊的生意也不错。
酒楼和之前的红妆的生意反而慢慢拖后了。
但是秦墨也没有多余的精力去细细管理整顿它。
过了一日,临水又在问支出香香的学堂新纸笔点心银子。
秦墨也批了。
然后秋收之后就是朝廷收税,公粮上缴,秦墨庄子多,少不得由各处的管家配合,一处处交公粮。
农田税收后,便又是商铺的税,三十税一,这是上面的征收标准,秋后一大笔账目要看,应接不暇,而颜尤夜还在店铺里熬了两夜,就帮秦墨看账。
但是到底钦州临水小地方,这账目就算是自己亲自管理还能接应,估计若是以后伸展到全国各地,只怕秦墨都亲自看怕就不能了。
项目多,杂事儿扰,偏偏这时候还把外祖母也接过来了,接到覃庐,外祖母已经是六十三岁高龄(古人结婚早),又下身瘫痪,下不得地,也帮不了忙做些什么。
只是都由丫头们服侍着。
熬汤送药,每日端了补药日日服侍在膝前…
想想坐在庭前的贵妃椅上,虽然换了环境,老人也会时一时恍惚把秦墨当素群素群的叫,而秦墨大多只觉得有些苍凉。
只是这手中商铺多,每月缴税,在忙乱中秋末恰好又出了件事儿。
那上门收税的官差,也许是看着秦墨有一家赌坊的店面一直没主人出面,居然在半个月之后说秦墨的铺子是谎报了税。
接着差官上门要逮捕并且把家产充公,这事儿闹的大,秦墨后面才慢慢了解。
那就是看这赌坊后背没来历,加上这几个月收入又颇可观,城另外一边也有一家赌坊,那家老板后台是远房表哥是钦州茶马司大使,便都是做生意的,成一条心,见秦墨这家赌坊后面老板迟迟不露面,便以为没势力就要打压。
一段时间,官府来人又抄家又要查封店面,气势凶凶。
钦州的官秦墨都认识,但是既然官府已经拿来人,就说明上头势力大,那知州也得罪不起,秦墨上面再没认得的人,当时真是六神无主。
最后到底还是颜尤夜出面,给京里府上修书一封,通过京城找到了些关系,这事儿才就此作罢。
这一闹也断断续续半个月,将秦墨竟精力耗损了不少。
幸而身边还有颜尤夜这个臂膀,是多亏了他,也是因为这样,秦墨对这位年轻正直的公子更多了几分信任和依赖。
一转眼,冬天就来了。
外祖母也在这里住了几个月,每天补药什么的吃着,养着,果然人精气神好些。
也不似刚才来的那会儿,人骨瘦如材,整天神思恍惚,叫着秦墨素群了…
今年,也恰好就是秦墨及笄年龄了,深秋时节,就是生辰,满了十五周岁了,女子及笄会行初次的成人礼,算是大事儿,母亲用发梳将头发盘起来,然后将女儿的头盘成发髻,只是秦墨没有母亲,那天,最后是借外祖母的手,一梳一梳的将头发梳成一个简单的发髻,坠马髻,发用头绳束起,头顶斜插了只绿玉莹亮的发簪。发簪的一端,是缕空梨花状,简单却好看。
耳上带了水滴祖母绿的耳坠子,发髻梳好镜子里的娇俏模样,那模样只看的那旁边的外祖母笑,外祖母腿不便,坐在椅凳上,握着秦墨肩膀
“好一个娇滴滴的美娘子,你啊,长的不像素群,不像你娘,眉眼处倒像你爹,只有下巴像你娘,你爹是男子的时候不算好看,可是生了你这么个女儿,这女儿像看着却挺好看的。哈哈——!”
那外祖母手中拿着梳完头的木梳,打量这铜镜里秦墨的样子,却是忍不住乐呵呵的笑开了。
“外祖母,你这都说的是什么啊!”秦墨听着她的话,自己的语气却先娇嗔了,虽然镜子里的这张脸是不太丑,倒也没美的倾国倾城,那神情里,有一种美更令人心动的东西,妖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