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眼摊开手:“别担心伙计,等这次之后,他很快就会贱得值不了几个小钱!何必要去争这第一次呢?以后还会有很多很多机会的。”
如果,塞罗不幸感染了麻风病的话,这一天会到来得更加快速。
大眼好不容易止住笑,转身对塞罗和他的买主说:“你应该去老汉斯旅店,那里应该有房间,他就在那里工作,你以后都可以在那里找到他。对了,你应该给他弄个口嚼带上,这只小野狗可是会咬人的。”
神秘男人点点头,转身大步走出石墙酒吧。
他们刚刚走出酒吧,塞罗就被放到了地上。
“去旅店。”他说。
十几分钟之后,塞罗领着他的买主进了老汉斯旅店。
“塞罗,你这个懒鬼!”老汉斯从厨房钻出来,他闪亮无毛的脑袋,瞬间大厅变得亮堂。光是靠这个脑袋,他就可以省下不少照明费,“你跑到哪儿胡搞去了?你的手怎么被捆起来了?你又惹事了!我可没有钱再给你还赌债或者是从监狱里把你保释出来!”
“这,这位客人要一间房。”塞罗可以和金牙的恶棍打架,却不敢和老汉斯顶嘴,他眨巴着眼睛,小心翼翼地指着站在身边的男人,“这个,我等会解释可以吗?”
“我买下了他。”男人冷冷地说,“去开间客房来。”
老汉斯疑惑地盯着塞罗:“什么意思?”
塞罗咧开嘴,笑得十分尴尬:“嗯,字面上的,意思,吧?”
“那你,领他上去。”老汉斯说。
塞罗在二楼找了一间空下来的房间——这件老旧旅店的空房不少——告诉客人可以随意使用这里。“如果有需要,请您叫我。”塞罗缩了缩脖子,抬起手腕上的绳子说,“我去处理一下这个。”
他用肩膀顶开门,正准备走,却被人抓住后颈给拉了回来。
“嗨,别这样——!”塞罗现在被捆住双手,要抵抗这样一名强壮的男人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男人如同丢一口袋粮食一样,把塞罗丢在地上。可怜的年轻侍应惨叫出声,捂着摔下去时撞上的手肘,装作痛得打滚。
男人冷漠地转身闩好门,不顾在地上打滚呻、吟的塞罗,径直走到床头,拿起装满水的陶罐,倒了一杯水。塞罗眼睁睁地看着他从腰包里掏出小指粗细的瓶子,往水里滴了几滴不知名液体。
在塞罗还在思考那杯水里面被加了什么时,杯沿抵住了他的嘴唇。“喝了它。”那名神秘男人的声音比第一次和塞罗开口说话时要清楚许多。他说话时,脸上被拉开的绷带更大一些,露出一部分颜色浅淡的嘴唇。
多数麻风病人,都容颜可怖。而嘴唇作为人脸上最为脆弱的软肉,总是最先变形腐烂的那种。塞罗本以为会看见他白森森的牙齿,但他的情况看起来,或许病得没有他表现出来的那么重。
“我知道了……”塞罗用力地眨了眨眼睛,双手接过水杯一饮而尽。他不掩饰自己给水里下了东西,并且要求塞罗主动喝掉,这不会是什么毒、药,他不想要自己的命。
“乖孩子……”那神秘男人低声说,他粗粝的声音在药物的作用下,在塞罗脑袋里回响。
塞罗以为,这最多不过是用来增加情趣的催、情、药之类,但他低估了这药物的作用。喝下去之后,塞罗的胃好像被一只大手给狠狠揪住,它疯狂地在里面翻搅,勾起强烈的火焰,似乎要从嗓子里冒出来一般。
“这是什么?”塞罗的声音变得沙哑难听,疯狂抽搐的胃部,弄得他完全没办法保持片刻平静。
神秘男人没有回答,他兜帽下的眼睛明亮得如同夜空之中的星辰。他静静地注视着塞罗,仿若清冷星空之下的雕塑。
“该死……”这药物比塞罗喝过最烈的酒还要猛烈,他的脑袋开始昏昏沉沉,随时都可能昏迷过去。如果可能的话,塞罗想要保持清醒,因为他不知道会面临什么样的对待,他还想要再尝试反抗一下。
无助地趴在地上,塞罗扒着地板慢慢向被闩上的门爬去。他的手指刚刚接触到门板,立即就被人捏住脚腕给拖了回来。他所有的反抗都是徒劳,那神秘的男人花了大价钱,来买下他一夜。头晕眼花的塞罗被翻了过来,而后,被重重地摔到床上。
看来今天晚上,不把他玩残,都算这名买主仁慈。
“怜惜我……”在混沌将塞罗完全吞噬之前,他如同小猫一样呜咽着开口,“求你……”
神秘男人目光微微黯淡,拈起塞罗婴儿般柔软的黑发,在手指之间揉搓。他缠绕着绷带的下巴,线条十分英俊,若不是因为疾病而毁容的话,或许以前是一名顶好看的男人。他的嘴似乎在开阖,可惜塞罗完全听不清他在说些什么。
塞罗昏迷之前,最后一个想法就是——真可惜啊!
塞罗再次醒来时,身边空无一人。他撑开沉重酸痛的眼皮,环顾了周围。他很快就确认了下来——他还在老汉斯的旅店内。天花板上有一个拳头大的洞,老汉斯一直都没有足够的钱来修缮,所以每当下雨天,房顶都会漏水。
夜已经很深,星空黯淡无光,月亮早已落下,塞罗完全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在一片沉默寂静当中,从远处传来的嘈杂声都清晰可闻。
似乎是治安官和治安队,在喊着抓贼。塞罗头痛欲裂,这状况和宿醉差不多。他费劲地坐在床边,用力拍了拍脸,努力让自己清醒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