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池”
不知叫了几遍,他看到她细密的睫毛颤了颤,接着缓缓地睁开了眼。
她和他对视,双眸似乎没有焦距,只是就这么看着他。没几秒,她的眼前似乎还浮起了水雾。
那眼神
呼吸隐隐变了节奏,晦暗悄然蓄满眸底,喉结滚动,厉肆臣声音沉了好几度“起来,吃药。”
说完,他扶她起来,不想她身体软绵绵的瞬间倒在了他怀中,唇若有似无地擦过他的睡袍。
薄唇紧抿,他捏过退烧药递到她嘴边,命令“张嘴。”
她像是听懂了,又像是没懂,虚虚地仰起脸蛋无辜地望着他。
“吃”
话音戛然而止,她低头就着这样的姿势吞下了药,唇像是不经意间含住了他的
厉肆臣额角猛地再跳了跳。
忽的,她指腹摩挲了下他的手背,她再抬头,看着他。
一张脸沉得厉害,抽回手,厉肆臣再拿过水杯递到她嘴边“喝水,把药吞下。”
她听懂了,唇瓣微张小口地喝了口,看似艰难地将药吞了下去。
而后
她像是无意识地舔了舔唇。
瞬间,厉肆臣眸色深如墨海。
“睡觉。”他冷着脸将她从自己怀中剥离,没再看她一眼,等她躺下就要起身。
蓦地,他的睡袍被她过分消瘦的手指攥住,胸膛肌理隐约露出。
“不要”她说。
厉肆臣半眯起眼。
半晌,他冷嗤,发出低低的一声呵“醒了”
她没有说话,眼神愈发无辜,攥着他睡袍不肯松,像极了一只深怕被主人抛弃的可怜小猫儿。
他一瞬不瞬地盯着她。
“到底想说什么”耐心像是要告罄,他倾身逼近质问,而她呼出的热气一下喷洒在他脸上。
“别走”
她深深地望着他,眼睛始终没有焦距,好像在透过他看别人。
良久,她的双唇动了动,低低的,又说出几乎听不见的两字。
灯光下,厉肆臣的脸寸寸暗沉了下去,轮廓变得冷硬凛冽。
他直起身,将她手指一根根掰开,而后头也不回离开卧室。
满室静谧,夜风吹拂。
厉肆臣站在露台,月光倾泻朦胧覆上他冷硬脸廓,平添难以言喻像是到了极致的凛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