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艳欲滴。
这里,似乎是有人来过。
暮楚看见了系在床头的披肩,上面绣着一只凤凰,看着不像是阿南的东西,而是女子之物。
耳边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转身一看,却是故人。
“是你。”他略微惊讶,看着端着一盆水的老妇人;“你怎么在这里?”
玉娘也是很惊讶·,她只是偶尔来打扫一下小将军的屋子,却没有想到会在这里看见曾经的小皇子,现在他也是东岳的皇了吧。
她朝着暮楚行了行礼,说道:“老奴受过将军恩惠,得知将军不喜欢赃乱的东西,所以就来打扫一番。”
暮楚点了点头,他倒也是忘了玉娘的故乡就是在南陵,如今外面也是不太平,如果让她一个人出去的话肯定不行。
“那辛苦你看好这将军府,他会回来的。”
对于玉娘,暮楚的记忆只存在于十岁之前,父皇母后还在世之前,她是他的奶娘,一直陪伴到长大。
但是,毕竟是以前尘封住的记忆,无论是人还是事,他都不愿意再次揭开这一道伤疤。
走出去的时候,暮楚带走了晏南最喜欢的古琴,他想着要是他的小师父醒了的话肯定会来找他,到时候他就亲手将古琴给小师父。
然后再告诉他自己是有多么的想他。
春去秋来,又是一年的秋天,东岳在一年前拿下了南陵国土,整个大陆闻之色变,也仅仅在一年的时间里,南陵重建,昔日的的王城恢复了以往的繁华和热闹,只是这里改了一个名字,叫做晏城。
大街上人来人往,小贩的叫卖声越发的响亮,二喜看了一眼地上的小玩意儿,伸手把它塞进了篮子里,扔给了摊主几枚铜板。他看着这个形状怪是讨喜的东西,急急忙忙的追上了前面的那个黑袍男子,一口一个殿下殿下,大概是上了年纪,他追到男人的时候已经是气喘吁吁。
“我说殿下,您今儿是听什么曲儿,走这么快?”
黑袍男子手里拿着一把折扇,上面写着一个大大的静字,他侧身,在一个小摊子上停住了脚步,似乎是看上了什么东西,弯腰正准备拿时,二喜一手拉住了他:“怎么能够让殿下弯腰呢,臣来,臣来就行。”
“殿下看上了什么?”
“我又不是断了手脚,一边儿去。”晏南瞪了他一眼,弯腰拿起了小摊子上的小铃铛,样式做工倒是很精细,用的材料虽然不是名贵之物,但样子讨喜,也着实让他喜欢。
不知为何,他看着这铃铛脑海里浮现出些许零碎的片段,很快,让人捕捉不到。
晏南摇了摇头,抛开了那些思绪,将铃铛系在了腰间,合着玉佩系在一起,倒没显得怎么违和。
父皇说他外出游历的时候被人偷袭,跌落悬崖幸得神医相助,只是丢失了原本的记忆,用神医的话来说好在就是没傻,脑子没坏就好。
他是听说晏城本是为了去东岳王城,听说以前这里也是一个国家,好像是被东岳那位君王灭了国,晏南对这些战事国事没有什么意思,他觉得与其打仗弄得死伤惨重,百姓民不聊生,不如把野心收一收,免得树大招风,引火上身。
“殿下,小楼到了。”
晏南点了点头,跟着走进去,大堂里的人其实并不是很多,反倒是二楼楼上,座无虚席,他环顾了一圈儿心想着今儿是找不到雅间,干脆找了一个小位置,恰好两个人的凳子。
小二见着有人来了急急忙忙跑了上去:“两位公子吃点儿什么茶?”
“来一份桂花糕,对了,你们晏城最好的酒是什么?”他现在倒是没有什么心情去喝茶,每日学着父皇喝茶养身,他整个人就快看破红尘堕入空门了。
“公子,您身上的伤还未愈,不能喝酒。”二喜立马制止道。
晏南直接是无视二喜的话,在皇宫他还能敷衍一下父皇,到了外面,父皇又不在,不喝酒等着变和尚?
他推开了小二说道:“来这儿最好的酒,弄好了爷有赏。”
小二连忙点头哈腰,跑向了台子后面,想着今儿是来了一位有钱的主儿,脚步也快了些许。
一坛桃花醉被放上了木桌上,接着是晏南要的桂花糕,还有一些小点心,至于其它的晏南压根儿就不怎么关心,他看着酒坛上的字,觉得有些眼熟,仔细想来却不知道在哪儿见过。
掀开酒盖,桃花的香气夹杂着浓烈的酒香扑鼻而来,三分香七分烈酒,酿酒的手法倒是少见。
台上唱戏的人换了一拨,是晏南今儿要听的霸王别姬,酒入喉,桃花的香气深深的进入喉咙里,即使一杯饮完这香气依旧停留在经过的地方。
花香,酒香,晏城还真是一块宝地。
他伸手又准备倒上一杯酒,二喜实在是看不下去了,直接在将酒坛移到了自己跟前,说道:“殿下,您身体还没痊愈呢,酒不能喝多了。”
“再说,喝酒伤身,伤心,伤脑子。”脑子本就有问题了,还喝这么多。
晏南朝着他勾了勾手,示意让他把酒坛拿过来,二喜自然是不愿意,抱着酒坛紧紧不放,晏南也没客气,准备再喊小二来一壶酒,刚抬手,似乎是撞见了什么人,只听见“砰”的一声,东西落地的声音尤为的响烈。
“对”抱歉的话还没有说出口,对方似乎有些震惊,然后伸手抱住了晏南,他被这人抱了一个满怀,对方力气大,他怎么挣扎也挣扎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