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天化日,两个男的搂搂抱抱成何体统?
晏南脸色一沉,掌心用力,将面前这人给推了出去,男人似乎没想到他会有如此举动,一脸震惊的注视着他,晏南看着他的模样,眉头微皱,出声道:“哪里来的登徒子?”
拓跋皓神色猛地一变,他打量着眼前这个白衣少年,长相模样甚至声音和晏南一模一样,失踪了一年多的人突然出现在昔日的故土,还一装作一脸不认识,是有意还是另有目的?
还是说,他在责怪自己没有及时知道消息,故意装作不认识的?
拓跋皓再次上前,晏南直接将折扇当挡在两人身前,拉开了距离。
“阿南,对不起。”他轻声说道,眼中满是愧疚。
第79章重生7
晏南觉得这一声道歉来得有些莫名其妙,自己分明不认识这人,难不成是脑子坏了?他转头看向二喜,小声的问道:“这个人我以前是不是认识他?”
“这是漠北陛下。”二喜提醒道。
虽然他不知道为什么漠北的君王会出现在东岳境内,但是根据江北世子的消息,拓跋皓以前和东岳那位陛下关系不一般。
和那个白眼狼有关系的人都不会是什么好东西。
笑了笑,他挡在了晏南身前,朝着拓跋皓微微颔首道:“漠北皇,我们家殿下前些日子受了点儿伤,脑子不怎么清晰,所以一些事情和人也记不得怎么清楚了,如果有得罪陛下的地方还请见谅。”
这人拓跋皓认识,以前出使大燕的时候在弈承的身边看见过,貌似是亲卫之类的职位,但那一声声的殿下又是为何?
他是听说过弈承找到了昔日王妃留下的遗腹子,却久久没有对外公开其身份。眼前这人确认是晏南无疑,莫非是那毒留下的隐患导致他失去了原本的记忆?
拓跋皓忽然觉得自己有些可笑,寻找了一年的时间,他和暮楚都找疯了,却没想到这人早就失去了以往的记忆,成为了一国皇子。
至于其中的缘由,他现在没有精力去了解。
“朕只是惊讶故人不认识朕而已,毕竟以前朕和殿下也曾经把酒言欢过。”他紧紧的注视着晏南说道。
琉璃色的眸子带了几丝暖意,晏南猛地一怔,这双眼睛好生的熟悉,似乎是在哪儿看见过。他摇了摇头,脑子里还是零零碎碎的几个片段,大概是酒劲上来了的缘故,他感觉到头有些昏沉,下意识扶住了旁边的桌子上。
拓跋皓大惊,慌忙将他搂在怀里:“阿南,你怎么了?是不是身体有哪里不适?”急切的让晏南越发的觉得头脑昏沉,他笑了一声,摆手道:“无碍,多谢漠北陛下关心。”
一句无碍,却拉开了两人的距离,晏南语气很冷淡,就像是对待一个普通人一般,连朋友都算不上的普通人。
拓跋皓眼中闪过几丝伤意,但很快被担忧的流光掩盖住,他将晏南扶在凳子边做好,又亲自动手倒茶,试了试温度才放在了晏南跟前,对着晏南温声说道:“缓缓,这是你最喜欢的茶。”
碧螺春,寻常人家都有的茶叶,但是晏南最喜欢的还是这种淡雅的味道,他看了一眼拓跋皓,眼中闪过几丝疑惑,似乎在质疑他怎么知道的。
转眼一想,这人以前是认识自己的,自然能知道自己喜好是什么。
看来,这个看起来像木楞子的男人还和自己认识。
晏南心里想到,伸手接住了茶杯,清茶入喉,冲散了嘴里的酒味儿,他朝着拓跋皓笑了笑,道:“多谢漠北陛下的好意。”
“你我之间,不必客气。”拓跋皓说道。
他注视着晏南,目光□□,里面透露出的情意让晏南不得不怀疑这漠北陛下是不是有什么特殊癖好。
或者说,他自己以前是不是有什么特殊小癖好?
想到这里,晏南不自觉的打了一个寒颤,他今年好歹也是二十八了吧,按理说男人这个时候已经娶妻生子,孩子都能在大街上跑了,然而他醒来之后身边也没有一个女人,除了后宫那些妃子宫女,还真没有女人。
难不成,自己以前真的是一个断袖?
晏南猛地抬头,看着拓跋皓的眼中多了一丝震惊,他不自觉的咽了咽口水,立马站了去起来说道:“那个,本宫还有事,改天和漠北陛下把酒言欢啊。”
他跑得很是急促,连着平时最注意的仪态都抛掷不顾,二喜朝着拓跋皓拱手拜别,转身时背对着他说道:“漠北陛下,我家皇上好不容易寻回了殿下,他将来也是要继承大燕的千秋基业的,您贵为一国之主,至高无上,天涯何处无芳草,也请陛下体谅我家殿下现在的处境。”
“他好不容易忘记了前尘的种种,我想您也不希望殿下一生被仇恨所笼罩,您说呢?”
“云青现在已经被关押着,生不如死。”
二喜轻笑一声,嘲弄意味儿十足:“陛下大概是忘了自己和一个叫长月的人做了什么交易。”说完,他提起木桌子上的酒坛,朝着门外走了出去。
“皇上,我们该启程去东岳王城了。”耳旁传来了侍卫的声音,拓跋皓收回了目光,又恢复了以往的威严,朝着下属说道:“走吧。”
临走之时,他看见一眼戏台上两个唱戏的人,唱的是霸王别姬,注定了离别。
有缘无分。
回到驿站,等候着的小厮为他取下了披肩,屋子里早早的燃起了香,这是晏南最喜欢的香料,和碧螺春一样,淡雅出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