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要囚禁她吗,为何他还在此间?
辰霜还未理清思绪,便被少年橫腰抱起。像从前那般,他一步一步走到榻前,将她轻轻放在丝绒暖被之上。
“躺好。”
他的眸光柔淡了几分,辰霜不解却不敢违背,将蜷缩的身体平卧。
“什么时候伤的”
他神色如常地脱下她的靴袜,掀起小腿裤脚。辰霜想要缩腿后撤,却被他一手握住了纤若无骨的脚踝。
她惊得勾起脚尖,无意间撩起他的虎绣怀袖。场面顿时有了一丝香艳。
一抹淡淡绯红流云停在了少女惨白的双颊间。
见她咬唇不语,拒不回答他所问,他便径直动手探骨,宽大的掌面抚过她红肿的膝盖,上下按压了几处筋脉。
他手中的有经年骑射留下的老茧,粗糙的触感令她禁不住身体一颤,想要脱离他的掌控却反被握得更紧了。
少年皱了皱眉,面若磐石,不动声色,心下却如蒲草轻摇。
她若是崔氏中人,崔氏已奸计得逞,本不需要再派她前来刺探。而他的心中尚存一丝固执的侥幸:她是真的来给自己治病的。她担心他的生死安危。她是在意他的。
所以她才回来。
他连日来身心的痛楚,都为了这一刻她的归来。待见到了她,又怕是幻觉。
片刻后他有了判断:这点细皮嫩肉,确是经不起连日骑马的。仅是往返郦州怎会伤得如此重?绝无可能。那么,她确实没去郦州,没去见崔氏。
那她到底去了哪里?
膝盖处僵硬异常,好似是在雪中生生行走了十日,骨头都被冻住了,仿佛轻折便会断裂,小腿间斑驳的多处淤青更如白璧染瑕,看得人心尖一颤。
崔氏在郦州,大本营在郦州以南的渭州,那里这几日已是初春。因此,她定是去了更北面,不然,怎会受如此重的冻伤。
他心中有了这番结论,顿觉气息都通顺畅快了些许。
辰霜见他要为她上药,便小声说道:
“我自己来……”
他没有理她,兀自涂抹着说道:
“医官曾为我褪衣针灸治病。我投桃报李也是应当。”
辰霜想抄起一旁的帛枕打他。但许久,她始终没有轻举妄动,只是往身后收紧了手臂,暗处的指尖似在挣扎,深深陷入柔软的衾被之中。
在她遐思之际,少年忽而凑近,唇瓣贴近她的脸颊。他的眸底映出她波光潋滟的面容,却只是用极轻的声音说道:
“这几日我不走,与你一道在此卧房。我,等你想明白。”
虽然这是他所想要的耳鬓厮磨,可此刻所尝的,却如苦酒入喉一般涩。
他本想等她慢慢觉悟,多久也甘愿。可如今形势严峻,已超出他的掌控。
他必须强迫于她。 。看小说,630book。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