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店抢钱呢!”朗闻昔掂了掂手中的吹风机说:“没钱你来洗头!?”“真没钱,不信你摸摸。”付斯礼本来就光着个膀子,他还硬拉着朗闻昔的手往自己的身上摸。朗闻昔也不知怎么的,平时没少揩付斯礼的油,这会儿一碰到对方的皮肤,脸就不自觉得发烫了起来。反应过来的朗闻昔有种吃了哑巴亏的感觉,“当心,告你耍流|氓!”“你打110,咱能立马出警。”付斯礼凑到朗闻昔的面前,在他的耳朵边比着电话的手势。朗闻昔拍开付斯礼的手,将他按回了椅子上,“明狄怎么没把你两只手都划烂!”说着,便将吹飞机风力调到了最大。“……”付斯礼突然的沉默,让朗闻昔有些在意是不是自己的话说得太过火了,朗闻昔调小了风速,试探性地问道:“生气啦?”“没有。”付斯礼看着镜子中的朗闻昔,“明狄死了。”“啊?”朗闻昔一愣,他记得那天付斯礼是押着明狄出来的,那时候他看明狄只是肩膀受了伤,怎么会说没就没了,“原因是?”“急性砷中毒,应该是自己提前吃下的。他……按照刑法第二百三十二条,属于是故意杀人罪,且情节严重,依法是要执行死刑的。”付斯礼靠在朗闻昔的腹部,仰头看着他。朗闻昔停下手中的吹风机,低头回望着付斯礼,“对面的望远镜也是他弄的吧?”“怎么猜到的?”朗闻昔的敏锐程度让付斯礼有些好奇。“从乔小洋他们被困电梯那件事猜到的,既然这些都是他做的,那么大概率窥视我们的人就是他了,不然怎么把时间拿捏得那么刚刚好的呢。”和付斯礼想到了一起,“不做刑侦可惜了。”“我要是哪天灵感枯竭了,就自己开一个私家侦探社,特聘你当大侦探,我给你当助手。”朗闻昔兴致勃勃的说道。“我不去。”付斯礼表示拒绝,并开启了普法小课堂,“私家侦探社在我国是不合法的,这很可能会侵犯到个人的隐私权和肖像权。”“所以,电视剧演的都是假的咯。”“对啊,不过……我的助手先生,你能帮我分析一下为什么万俟安和明狄要举办那一场‘最后的葬礼’。”付斯礼琢磨了很久,还是决定问问朗闻昔他是怎么看待那场所谓的‘艺术展’的。“你们不是已经看了我发过去的视频嘛,万俟安已经说的很清楚了。其实,她的艺术表现方式很像是在模仿达明安的装置艺术,只不过又融入了一些达利的超现实主义,也……在暗示这种艺术的营销所带来的利益。万俟安应该算是以洗钱为目标中,所种下的‘苗’,养熟之后就成为了他们的‘摇钱树’。”朗闻昔对于艺术圈中的灰色地带还是知道一些的,这似乎更像是一种公开的秘密。“然后呢?”“我听一个艺术社会学的老师提过,这个方式最早盛行于梵蒂冈,后来扩散到了周边的国家。其中就有西班牙,西班牙算是艺术的大都会,很多具有影响力的画家都是西班牙籍的,所以公众的认可度还是非常高的,这也造就了艺术家的价值性。”朗闻昔搓了搓手指,继续说道:“不过,这种名不副实且明码标价的艺术,在那个圈子里早就屡见不鲜了。”朗闻昔自我调侃着,“比如我,学历背景加上推荐获奖,顶着一张东方的面孔在现在的欧洲艺术圈里,还是很少见的。一张画卖上六七位数,我自己都觉得可笑,有些人喜欢听故事,有些人只是在拿你当枪使。”朗闻昔靠在洗手台前看着付斯礼,付斯礼伸手将他圈揽到自己的身前,故意问道:“所以,不想当枪的你回来了?”朗闻昔有些不高兴地捏住了付斯礼的鼻子,“我劝你谨言慎行,给你一次重新说的机会。”“我的驴崽子,只能为了我。”付斯礼收紧手臂,将朗闻昔圈进了自己的怀里。朗闻昔的手指抚上了付斯礼的眉眼,低声说道:“其实,我也没有信心……我甚至还给自己留了个后路。”“……”付斯礼仰头望静静地望着朗闻昔,他的心里很清楚,如果当时自己没有去接受朗闻昔,那以朗闻昔的性子,他是会彻底离开。他们都不是那种会死缠烂打的人,朗闻昔的决绝他不是没有体验过。“不过,我现在没有了,我把毕尔巴鄂的画室转手了。”朗闻昔说完后,也从付斯礼的怀里离开了,他伸着懒腰打了个哈欠。这个事情就发生在昨天,为此他和成寒大吵了一架,成寒说朗闻昔是恋爱脑,为了一个付斯礼做到这个地步,到底哪里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