朗闻昔记得成寒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朗闻昔,你敢保证付斯礼能跟你在一起一辈子吗?——朗闻昔,你们的关系有法律的保护吗?在这里你们根本没有合法的关系,你和他甚至不能在彼此的病危通知单上签字。——朗闻昔,你为了一个男人,放弃你之前的事业,你的脑子被门夹了吧?——我不反对你们在一起,甚至双手双脚投赞同票,可是你也要想清楚了,给自己留条退路比什么都管用。——你那个画室还不到150平,我接了,赶明我就找人租出去,画室的牌子也给你折掉,你的那些小画稿还往国内寄什么寄,统统给你扔了,哭去吧你。——猪都不长恋爱脑,你倒是长了一个。朗闻昔决定的事情,是不可能再被拉回来的,他已经想好了自己接下去的路,或许没有之前的光环加持会让他有些履步为艰,但至少这能让他尽量远离那个腌臜的圈子。毕竟,他的爱人是一名警察。“周天有时间吗?”付斯礼边说边将买回来的早餐摆放在了桌子上。窝在沙发里打盹的朗闻昔,揉了揉眼睛,赤着脚丫就往餐桌跟前跑,付斯礼将拖鞋提溜到朗闻昔的跟前,嘱咐道:“穿上拖鞋,你都三十了,又不是十八岁。”“积点儿口德吧。”朗闻昔捏着小笼包子往嘴里塞,付斯礼啧了一声,“手也不洗?”朗闻昔眉头一皱,“我又没出门,我自己摸自己的东西,洗什么手。”就这一点儿跟原来的他一模一样,付斯礼还是会忍不住从现在的朗闻昔身上找他过去的影子。“对了,你刚问我什么来着?”朗闻昔吃着东西,嘟嘟囔囔地问道。付斯礼拉开椅子坐下说:“哦,你周天有时间吗?”“有啊。”朗闻昔点了点头。“贾一衡还记得吗?”付斯礼问道。“记得,高中那会儿跟你一个篮球队的,他还有个小女朋友,是你的同桌。”朗闻昔对于付斯礼的每一件事情都记得非常清楚。“他俩周日要结婚了,你、跟我一起去吧。”付斯礼说完,抬眸望向了朗闻昔。这?!他不会是想要公开吧?朗闻昔愣住了,刚塞到嘴边的包子落进了豆浆里,渐了他一身。付斯礼赶紧抽了纸张纸巾,替朗闻昔擦了起来,“烫着没?”朗闻昔回过神,接过了付斯礼手中的纸巾,“没,不烫了。我自己擦。”“朗闻昔……”朗闻昔低头喝着豆浆,有些不敢看付斯礼,只是附和一样的“嗯?”了一声。“我想让所有人都知道你和我是恋人的关系,在没有具体实质性东西能够证明我们的关系之前,我希望身边的每一个人都为我们证明。”付斯礼非常认真地说道。付斯礼迟迟不见朗闻昔的反馈,所幸伸手捧起了朗闻昔的脑袋,嘴角沾满的豆浆朗闻昔看起来有些可爱。付斯礼没忍住笑了出来,他在朗闻昔的唇角轻轻地吻了一下,问道:“回答我,要和我一起去吗?””……那你再亲我一下,我就跟你去。”朗闻昔目光灼灼地看向了付斯礼。付斯礼笑着揉了揉朗闻昔的头发,低头在他的唇上烙下一吻。——抱歉,请你再等等。请帮我戴上贾一衡和唐晓雪在经历了两次分手、两次次复合之后后,终于修成了正果。他俩也算是彼此的初恋,贾一衡和唐晓雪在两次分手之后也都找过别人,像大多数成年人一样,在感情的挫败中反复地探知着自己对于爱情的态度。第一次的分手是在他们大二开学时的各奔东西,远距离的恋爱让他们倍感疲惫。第一次的复合是在他们毕业后的那一年,回到同一个城市后的再一次相遇,最初的美好让他们念念不忘,但现实的压力和忙碌,让两人产生了分歧。第二次的分手源于一次误会,贾一衡的小心眼和占有欲让唐晓雪有些喘不过气来。第二次的复合是在两人分别经历过几段感情之后,当彼此都已经麻木的时候,在相亲场上遇到了对方。成年人的世界有些可笑,尤其是年龄越大越是一个人的时候,总会在将就和不将就中反复横跳,与其和陌生人将就,不如和初恋将就。已经没有多少时间可以作为成本来进来挥霍了,唯一可以做的就是且行且珍惜,不然谁又愿意浑浑噩噩呢。贾一衡和唐晓雪的婚礼没有太多花哨的环节,什么接新娘进门难、找婚鞋做游戏,这些统统没有,他们倒不是嫌麻烦,而是觉得有些无聊,搞不好还惹一肚子气,大家都不是20刚出头的人,任谁都没有东西再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