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暗狭窄的小巷,两旁高高垒起的石屋向着巷子中心倾斜,有意挤压着小巷不多的空间,一种压抑,一种摆脱不了的压抑,时时刻刻在心中萦绕,挥之不去。
子麟一步一步退到墙根脚下,身后已是无路可退,卢云嘴角挂着残酷的笑意,步步紧逼,书生脸上的惊恐、慌乱、无助在他看来却是无比的受用,子麟此时便是‘鱼肉’,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鱼肉’。
卢云甚至已经提前预见对方惨痛的哀嚎、无助的祈求、悲惨的命运。
“真心不懂为何你没成血食,想来想去也唯有一个解释,你的身上有秘密,置于是什么只有你来告诉我”卢云嘴角挂着狞笑,一把拽起子麟衣领,无助慌乱的他像是个破麻袋被人贴在了墙上,背后潮湿阴冷的石壁长满了苔藓,绿油油粘黏的苔藓剐蹭了一身。
徐子麟惊恐的叫道:“秘密,哪来的秘密?”
“呵呵,嘴还挺硬,别急我有的是方法,不信你不开口。”
卢云恶向胆边生提起一脚猛踹,子麟激痛难忍弯着腰活像个虾米,卢云痛打‘落水狗’毫无章法可言的一顿胖揍,直打到上气不接下气方才停手,嘴里骂骂咧咧的吐着脏字活像市井之徒,不堪入耳。
徐子麟忍受着暴风骤雨般的摧残,自始至终不敢反抗任由人‘鱼肉’,卢云似乎是打累了才停手,拽起子麟的发髻,咆哮道:“说,不说有你苦头吃。”
徐子麟嘴角挂着血线,脸面被打得不成人形,浮肿的眼睛勉强睁开一丝眼缝,含糊道:“说,什么,我没有秘密,可言。”
卢云怒极反笑,笑道:“好个嘴硬的鸭子,不信就撬不开你的嘴。”一记老拳直捅入腹,徐子麟痛的弯下腰嘴角鲜血直滴,溅落在阴暗的小道上留下一抹腥红。
“少主妖怪已擒获,该如何处置?”官差打扮的除妖师上前通禀。
“费话,老规矩带回去炼妖这还用问?”
除妖师闻言一愣道:“少主,这次有些不同,抓的是一只天妖。”
卢云猛地睁大眼睛,回头看了一眼,突止不住的笑道:“天妖,真是天妖,好,这可是天大的功劳,待回去后本少主必定大大有赏,重赏。”
除妖师陪着笑,心里美滋滋的喜不自胜,眉宇间浮现三根黑线,忧心忡忡的道:“少主封赏自是好事,可事关天妖不得不防啊!天妖为一代妖王每一个都有神通,如此简简单单就被擒获,恐会不会有何不妥。”
卢云闻言一怔,道:“不错,此事有些蹊跷,不过幸好临行前家父交托了此物,不怕这妖物出什么‘幺蛾子’,走过去瞧瞧。”
卢云从怀里掏出一物,金丝编制挂有倒刺,形似织网又似倒斗,巴掌大小不及一握,像极了渔夫所用的渔网只是缩小了一些。
“伏妖绳,此物定可保万物一失,少主果真好手段”除妖师赞叹道,不偏不倚的送上一记马屁,拍的卢云很是受用。
“呵呵,走,会上一会天妖”卢云大笑道,提溜着徐子麟走向白泽。
狭长的小道,一头妖兽横档在路面上,白色皮毛染满血污,粘稠的红血染红了小巷,两枚硕大的鼻孔冒着白气,厚重的呼吸声伴着垂死的挣扎,但无论白泽如何挣扎除妖师手中的法器,牢牢将他固定在了地面,难以挣脱。
“白,白叔,你怎么了”徐子麟探手伸向白泽,眼中满是泪水像是决堤之水喷涌而出,哭得跟个泪人似的,站都站不稳脚跟,想冲上前去抱着白泽痛哭一场才好,但根本做不到发髻拽在别人手里,哪怕是些许轻微的挣扎都痛彻心扉。
卢云站在三步开外,拽着子麟乱了的发髻,看着痛苦的他苦苦挣扎,嘴角的狞笑越深。
白泽勉力睁开一丝眼缝,强行挣扎的立起身子,除妖师岂能如他所愿,手中法器一抖庞大的身躯倒向地面,溅起血水无数。
“想不想救他?”卢云脸上满是嘲谑的问道。
“放开他,求求你放了他,秘密,真的没有秘密,不知道他们为何不杀我,但求你放了白叔,求求你放了他”徐子麟痛哭流涕的哀求,双膝跪在染红了的街道,凄厉的惨叫苦苦的哀嚎,卢云根本不为所动。
大手一挥,徐子麟摔倒在血泊里,卢云上去就是一脚,踢的子麟打着轱辘倒在墙根,痛的浑身痉挛。
“骗鬼呢!没有秘密剑奴大人能放过你,没有秘密能举全境之力追查你的下落,没有秘密我们会待在这鸟不生蛋的地方一待就是十天,你当我是黄口小儿啊!好糊弄,好,你不说是吧!有办法让你说,这妖怪看来跟你渊源颇深,不知他能不能让你开口。”
卢云一抖手,手中罗网发散一抹精光,小小的渔网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扩张,一张天罗地网当头照下,网上的倒刺化为一柄柄寒光利刃,深深刺入白泽体内,利刃入肉痛不欲生,道道血箭喷涌而出。
炙热的血点喷溅在徐子麟的脸上,血液带着温度徐子麟的心却跌入无尽深渊,徒然深渊内燃起一团怒火,一团毁灭一切的怒焰,从无尽深渊井喷直上化作红莲业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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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跟你拼了。”
徐子麟疯狂咆哮,不知从哪里来的力气没头没脑的冲向卢云,卢云怎会惧他好整以待攥紧了拳头,迎头痛击。
拳头带着力道直入小腹,想象中的倒退、痛苦、哀嚎都未曾发生,一股大力如海潮般涌来,瞬间将他吞没。
徐子麟毫无章法的冲上去,硬生生吃了一记重拳,未感到丝毫的痛只有那无尽的恨,恨自己是个软弱书生、恨自己无力保护家人,所有的恨化作一股动力,一股冲破一切的动力,他要冲,冲上去,冲开一切。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