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的亲密举止,百步外的人都看得一清二楚,其中一人上前征询道:“杜姐姐,沈静言贵为准太子妃,竟做出此等伤风败俗之事,我们不加以阻止吗?”
“殿下只让我们跟着,其他的事不必费心去管,如实禀报即可。”杜敏深邃的眸色里闪烁着异样的光芒,直觉告诉她,皇太子知道沈静言的背叛,所以才突然把她们派到她身边,可她不明白皇太子的沉默到底是包容,还是别有深意。
“不好意思,请让让!”
人潮拥挤的长安大街上,宋明喻正拉着沈静言拼命狂奔。沈静言回头看了看紧追而来的紫娘卫,心情极好地问道:“宋明喻,你现在是什么感觉?”
“你说什么?我没听清。”
“我说我们现在这样,你有什么感觉?”沈静言提高音量又重复了一遍,宋明喻回过头来,看着她如盛开的花儿般灿烂的笑容,朗声回道:“像私奔,我要带着你逃到天涯海角。”
话音一落,两人便转进了路边的一条小巷里。等在巷口的楚修听得起鸡皮疙瘩,扬声问道:“喂,你们的天涯海角里有没有我啊?”
杜敏带着人随后而至,厉声喝道:“让开!”
“你要相信我是非常乐意配合的,可我饿死了,实在使不出劲,要不你扶我一把?”楚修说着就往她身上挨,阮宜轩也有样学样:“对啊,饿死了。”
杜敏厌厌地避开,下令道:“把他们给我扔出去!”
“是!”后面的人应着便要动手,那两人‘嗖’的一声,立马精神起来了。楚修满脸谄笑地讨好道:“不敢劳烦几位姐姐,今儿的天气不错,我们自己消失。”
“对,我们消失,自己消失。”阮宜轩乐呵呵地附和着,两人随后一溜烟地跑掉了。杜敏正想继续往前追,可脚却不知为何像钉在了地上,挪动不了分毫。
“杜姐姐,你脚下好像有东西。”后面的人讶然指着明显比周围要湿的地方,杜敏也察觉到了,回想起刚才那两人的举动,随即明了,咬牙道:“混蛋,中计了,你们还不快去追?”
“是!”
还在巷口的楚修和阮宜轩探头看了看里面的情形,才乐呵呵地走了。蒋若翩在街口等着,看两人一脸喜色地走来,立马迎上前问道:“搞定了?”
“当然,我楚修一出手,没有女人能逃得过,可是你怎么有这东西?”楚修把一瓶小东西抛回给她,蒋若翩抬手接住,得瑟道:“同样的把戏,我和静言小时候也玩过啊,静言可是出了名的鬼见愁。”
夜幕降临,两人手牵着手在河边散步。虽然目视前方,可宋明喻知道沈静言一直盯着自己的脸看,偶尔像小猫一样偷笑几声,听得他心思思的,随即停下脚步问道:“你在看什么?”
“看你啊!你有两条英挺的眉毛,一双忧郁的眼睛,一个高高的鼻子,两片水润的薄唇,一个尖尖的下巴……”沈静言闭上双眼,逐一描绘着宋明喻脸上的轮廓。感动填满了心房,宋明喻握住那停留在脸上的手,落下柔情的一吻,问道:“我的样子,你记清楚了吗?”
“今天记清楚了,可是明天说不定就忘记了,为了下辈子、下下辈子、永生永世都记得清清楚楚,本小姐决定给你下达第二个任务。”沈静言满脸正色地动着歪脑子,宋明喻失笑问道:“是什么?”
“那就是……”踮起脚尖挽住他的脖子,近乎相贴的脸能清楚地感觉到对方的吐息,瞥见他眼中的迷乱,沈静言得瑟一笑,揭晓道:“每天陪在我身边,直至天荒地老,海枯石烂。”
“遵命。”宋明喻低头便想攫取那抹撩人的芳香,可她却突然溜走了,让他扑了个空。看向几步外笑得眉飞色舞的人,诱导道:“静言,过来。”
“嗯……”沈静言认真思索片刻,回道:“我要吃烤地瓜,你买到了,我就过去。”
“可是我不想吃,我只想吃你。”宋明喻瞬间化为野兽猛扑过来,沈静言几番闪躲,终是被他扑到在地上。宋明喻随后把她的双手举高至头顶,威吓道:“还让不让我吻?”
“我才不会屈服在强权之下。”沈静言倔强地别开脸,对这一出羊落虎爪的戏码,两人似乎都乐在其中。
“这样啊,那我只好狠心一点……”宋明喻把她的脸掰正,轻咬那粉嫩的唇瓣,不容抗拒地魅惑道:“惩罚你这只不听话的小羊。”
花香扑鼻的庭院内,宇文颢正烦躁不已地左右踱步,听到脚步声立马奔向门口,正好碰上从外面回来的沈静言和宋明喻。他这样突然冒出来,两人都吓了一跳,沈静言本来笑意盈盈的脸立马沉下来了:“宇文颢,大夜晚的,你吓什么人啊?”
“你也知道晚吗?我等你回来啊!”宇文颢像极了受尽委屈的小男人,可是瞥见沈静言殷红得明显过分的唇瓣,所有的委屈和懊恼都化成了怒火,黑沉着脸问道:“你们用得着这么恩爱吗?”
沈静言正觉得他不可理喻,杜敏便风风火火地带着人走来了:“沈小姐,您这样我们很难做,请您配合。”话虽然说得恭敬,可语气里的责怪却显而易见。
“本小姐的事轮不到你们来管,有意见的话,让他自己来找我。”沈静言拉着宋明喻便甩脸走人了,宇文颢随后追上,抓住她的另一只手:“静言。”
“放手,我没兴趣跟你吵架。”
“不放。”宇文颢倔强地把她的另一只手也抢了过来,紧紧地拽在胸前。沈静言挣了挣没能挣开,正要爆发之际,宋明喻也掺进来了,按着宇文颢的肩膀劝道:“爱一个人不是拥有,而是尊重她的选择。”
“少跟我说这些响当当的风凉话。”宇文颢恹恹地甩开,沈静言更是怒不可歇了,厉声大骂:“宇文颢,我们每次碰面都吵个不停,你是不是该反省自己,而不是埋怨别人?”
“那你呢?你有没有反省过自己,对我和他,你公平了吗?我对你的爱不比他少,可为什么在你的眼里只看到他,却始终没有我?”
“感情的事本就没有公平可言,可是有一件事,你一直输给了他,那就是他懂得何为尊重,可你不懂。”沈静言没再给他回话的机会,冷然越过他,往女生宿舍的方向走去。
第二天,宇文颢一直黑沉着脸,那活像要吃人的表情比火山爆发还要恐怖。楚修偷偷摸摸地向孟越风勾了勾手指,示意他过来,孟越风一坐下,立马压低声音问道:“兄弟,他怎么了?”
“能把他气成这样的除了静言,还能有谁?”
“我看我还是出去吧,省得待会不小心惹着了他,找罪受。”阮宜轩抓起功课便想从后门溜出去,可却被突如其来的巨响吓了一大跳。回头一看,原来是宇文颢把桌子踹翻了,四周散落着文房四宝和几本书,而更要紧的是旁边站着宋明喻,他的功课似乎也因此掉到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