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阮东敬傻笑了一番道:“既然这样,爷饿了,给爷弄些吃的来!”
他这副不客气的样子着实令谢晚气闷,便说道:“想吃东西便去大厨房传嘛,来我这小地方做什么?!”
“咦,最近不是都传说你比他们的手艺更好嘛?”阮东敬摸了摸脑袋。
谢晚心里咯噔了一下,原本以为只是下人之间在疯传,没想到这传言居然已经连阮二郎这做主子的都知晓了,那其他的人呢?
还是……她忽然起了一个阴暗的想法,这阮二郎是二房的,会不会是故意来试探自己呢?
她的胳膊上猛地起了一阵鸡皮疙瘩,觉得原本的自己还是太乐观,这背后的汹涌暗流恐怕不会这么轻易结束。
“快啊!”阮东敬这傻子是不知道他说的话代表什么,依旧眼巴巴的看着谢晚。
看着他一脸的恳求,谢晚将刚才那个肮脏的想法赶出了脑子,看着他这副样子谢晚实在不能把工于心计和他联系起来,是自己多了吧?一定是!
谢晚被他闹得无法,只得回身进了厨房,只留下弄儿和阮东敬两个人在外面。
阮东敬倒是一脸的无所谓,本来嘛,他对女人又没什么兴趣,跟前这丫头是叫弄儿还是疯儿、傻儿都和他无关。
倒是弄儿战战兢兢的坐在那儿,也不敢说要去帮谢晚的忙,生怕一个不小心惹的小霸王不高兴,紧张的胃都疼了,只能尽量缩小自己的存在感。
谢晚端着碗从厨房出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非常欢乐的一幕,阮二郎这个主子懒洋洋的瘫在椅子上不知道在想什么一脸的闲适,弄儿则蜷着身子的皱着眉头、右手捂着胃脸都快埋进地里了。
“喏!”谢晚将粗瓷的白碗往阮东敬手里一递,顺手塞了把筷子给他。
“这是什么?”阮东敬往里一看,只见一碗清的跟白水一样的汤飘着的面条。
谢晚头一歪道:“面啊!”
阮东敬的眼角抽了抽,他当然知道这是面,可是这也太素了吧!连点儿肉沫都没见着,他都怀疑谢晚是不是连盐巴都没搁了。
谢晚看他貌似很嫌弃的样子,顿时仰起头道:“你说你,不会连阳春面都不知道吧?!”
阮东敬想了想,老实的摇了摇头,他听过牛肉面、打卤面,就是没听过劳什子阳春面。
谢晚叹了口气道:“你可别看不起这碗面条,一碗好的阳春面,必定是要熬的极香的葱油,可是做出来又不能见到半点儿油星儿,吃起来爽滑香醇,是极考手艺的好不好!”
她说起吃食来是头头是道的,眼睛都冒着光,只把阮东敬训的唯唯诺诺的。
听谢晚将这碗清汤寡水的面夸得天上地下绝无仅有的,阮东敬只有怀着满肚子的不信吃了一口。
哪想到就如同谢晚说的,这面一下嘴,一股焦香的葱油味板着面条的清甜盘旋在口腔里,既没有黏腻感又觉得十分的满足。
于是呼噜着一口气就扒完了正正三两的面条,连带汤都喝的一滴不剩。
这下谢晚是傻了,她刚才虽然说的奥妙,实际上也不过是因为心情不太好随便糊弄了一下,没想到阮东敬如此给面子,倒是让她觉得有些不太好意思了。
“真好吃!”阮东敬仰头一口气干完了汤水,拍了拍肚皮满足的说:“你的手艺,果真是这个!”说着竖起了大拇指。
“呃……”谢晚脸上有些挂不住,阮东敬的眼神简直就跟看一个厨神一样,实在是在挑战她的良知呢。
“好了,吃饱了,爷走也!”似乎是真的纯粹是来蹭吃的一般,阮东敬也不等谢晚再说些什么,将碗随便的塞给了旁边还张着嘴感叹的弄儿手里,一挥衣袖啥也不带走的就消失了。
“这……”弄儿看了看手里的碗,又看了看谢晚,有些闹不清楚刚才究竟是何种状况?“怎么……”结结巴巴了半天也问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谢晚倒是淡定,吃饱了就走呗,传说中的吃喝闪嘛,她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