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冯郎中摇头晃脑的又说了一大通,无外是要谢晚保持心境平和,不然这么继续下去会更加的危及身体。
越说越是让谢晚胆战心惊,没想到因为肠胃不舒服来瞧一瞧郎中,居然还真的瞧出了个听起来不小的毛病来。
以致待她怀着十二分纳闷的心情走出了诊室,脑子中还不断的回想着冯郎中的话。
“这郁气攻心的毛病说大不大、说小却又不小,若是不善加调理以后怕是你会后悔莫及的。”冯郎中说此番话的时候表情严肃,实在是不由得谢晚不信。
她怔忡着走到外间,连谢刘氏唤了她两声都没听见。
谢刘氏看她一脸茫然的模样,也有些纳闷,轻轻的推了推她的肩膀。
“哦,嫂嫂。”谢晚这才回过神来,脸带歉意的向她赔罪。
谢刘氏摆了摆手,这都是小事,倒是好奇的问她脸色为何如此难看?
心中踌躇了一下,谢晚还是未将那冯郎中的说的告知于她,而是随意的找了个借口糊弄过去了。
本来就是个听起来有些虚无缥缈的毛病,何必说出来惹她担忧呢?
谢刘氏虽说有些不信,但谢晚既然不说她也没有法子。
正当姑嫂两人交谈的时候,初初接待她们的那位小哥跑了过来,说:“这位娘子,冯郎中还给您开了个药房,您稍等,小的这就去给您抓药去。”说完便有蹬蹬蹬的跑开了,看起来倒是个性子急的。
这谢刘氏一听。还要抓药,不由得急了,抓着谢晚就问:“晚娘,你别瞒着嫂嫂,是什么毛病?”
谢晚有些无奈,谢刘氏就是这般有个风吹草动便心生忧虑,这要是她进去给那冯郎中号一号脉,恐怕比自己要严重的多了!
这也是谢晚不想告诉她的原因之一。
正待谢晚要说话的时候。却听到那边有个熟悉的声音响起。
“小哥,你就行行好,再给我抓一贴药,”是个男子的声音,语带恳求的不知道求着谁,“待过两日我手头宽裕了,立马就把药钱送来。”
谢晚皱了皱眉头,这声音她已经听出来是谁了,可是听这内容却又有些不确定了。再怎么样,他也不可能落到这般地步啊?
“不是小的不给您抓药,”跟他交谈的似乎正是刚才那个急性子的小哥。言语中也是带着万般的无奈。“只是您已经赊欠了好几十两银子了,小的也是个给人办事的,实在是不敢再让你欠着了。”那小哥叹了一口气又道:“不然您再去想想办法,先结个一半的药钱,小的也好给您行个方便啊!”
那出声哀求的男子想必也是懂这个理儿的,半响没说话。又压低了声音道:“我这就去筹钱……”
谢晚一听那人要走,连忙走过去几步细细的一瞧,顿时倒吸了一口冷气。
果然是他!可是怎的是这副模样?
“二郎?”谢晚不由得出声唤他道,没错,这人正是阮家的二郎阮东敬是也。
要不是他和谢晚也算是小有交情。恐怕现在谢晚看到了也不敢认了。
在她的记忆中,二郎行事虽说有些混。但是看起来却也是玉树翩翩的大好儿郎,可是今日一瞧,满面青须不说,那脸色更是愁苦的吓人。
阮东敬听到有人唤自己,也是一回头,看到谢晚却是面上露了个略带惭愧的表情,居然转头就走,看起来倒是像不想让她看到的模样。
看他一副落荒而逃的样子,谢晚不由得急了,怎么说跑就跑呢?也是一拔腿就想追上去。
那小哥看两人认识,又见着谢晚想追的样子,不由得急道:“哎,娘子,你的药还没抓好呢!”
“嫂嫂你先帮我拿着!”谢晚头也不回的对谢刘氏说了一句,便飞快朝阮东敬消失的地方追去。
眼看着阮东敬的身影消失在前方的一个小巷子里,谢晚皱了皱眉头,心中暗想着他到底是怎么了?一边连口气也不歇的就追了过去。
好在阮东敬似乎也是慌不择路了,这小巷居然是个死胡同,到底是让谢晚追上了。
“呼……二郎你……呼呼……”谢晚看他计无可施的停住了脚步,终于也是俯身直喘气的问道。
阮东敬的表情相当的复杂,看着穷追不舍的谢晚抿着嘴不说话。
待谢晚这口气顺平了再抬头时,他才开口道:“你追我作甚?!”
“我、我还没问你呢!”谢晚被他这一句话噎了个气闷,没好气的说:“你跑什么跑?怕我吃了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