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焰峰的布置,可谓令秦轩等人大跌眼镜。再怎么说也是大兵压境,孟浪竟然自诩山峰易守难攻,更是自以为侦查清楚山下情况,竟然真如明觉道长所说,毫无防备。薛仁贵查证下山,时间已经到了后半夜。秦轩听闻薛仁贵的确认,不禁有些无语,对赤焰部的孟浪更是毫不放在眼里。
数万卫士悄悄上山,即便在怎么小心,也不会不被发现。秦轩为了以防万一,让薛仁贵带着数十名伸手矫健之人,在前方带路,顺便将地方哨探,全部除去。
待秦轩数万大军攻上山峰,拿下山寨,寨中僚人竟然还迷迷糊糊地睡大觉,真是令人匪夷所思。攻克赤焰峰,不说不费一兵一卒拿下,也算是十分轻松。秦轩和齐善行则坐在孟浪的洞府,令卫士仔细搜查赤焰峰的家底,他倒要看看在剑南为虎作伥的赤焰部到底有多牛。
“两位大人,一名自称是明风道长之人,要求拜见秦大人!”一名卫士匆匆而至,施礼道。
秦轩不禁微微蹙眉,稍作思考,便摆手示意道:“带进来吧!”
明风道长神态自若的徐徐而至,见到秦轩和齐善行,也只是微微颔首,算是施礼。
齐善行不假思索,当即沉声而道:“你便是建成旧部,所谓的五大死士之一?”
明风道长微微点头,轻声道:“齐大人所言不错,贫道曾经确实是前太子建成的死士!”微微一顿,话锋一转,接着说道:“不过,贫道却没有参与所谓的复隐观造反之事!”
明风道长说完,一双清澈的眸子打量了一番齐善行和秦轩。齐善行轻笑道:“休要在本官面前狡辩,此次若不是本官和秦贤侄,还指不定会让你们逍遥法外到什么时候!”
秦轩伸手微微一拦。起身施礼道:“此番剿灭建成余孽,明风道长也算是有所功劳,在下先行谢过!”
明风道长不禁有些吃惊,失声道:“哦?秦大人已经知道了?”
秦轩有些迷糊,不过也没有表现出来。听明风道长之言,秦轩还道是明风道长还有什么要交待,微微一笑,并没有接话茬。一旁的明风道长轻轻摇了几下头,叹道:“真没想到,贫道教唆孟浪不设防。秦大人竟然也知道!”
闻听此言,秦轩十分惊愕,心中暗道:“什么?孟浪不设防,竟然与明风道长有关?”就在秦轩陷入沉思之时,一旁迷迷糊糊的齐善行出言问道:“秦贤侄,老夫怎么有些看不懂了,这到底怎么一回事?”
秦轩哪里知道怎么回事,眼珠一转,伸手示意道:“明风道长。劳烦你给齐大人解释一番吧!”
明风道长轻笑几声,开口道:“复隐观剿灭之处,贫道和师弟明觉便悄悄赶至赤焰峰,为孟浪出谋划策。两位大人。围攻尤扎部,故意放走求援之人,依照孟浪三人的感情,必然会出兵。若是启民部赶去。与尤扎部里应外合,待三方军队大战之时,孟浪差不多也会赶至。到时候,官军还能如现在这般拿下尤扎峰和启民峰?”
秦轩闻听此言,心中便有些后怕,若是真如明风道长这般所说,那可真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啊!徐徐抬头瞥了明风道长一眼,并没有言语。一旁的齐善行稍作思考便也觉得有些大意,看向明风道长也没有了方才的敌意。
明风道长接着说道:“贫道和师弟二人,旁敲侧击,才使得孟浪没有出兵,二峰才被官军拿下。再说说赤焰峰吧,赤焰峰没有设防也是贫道规劝孟浪所致,更是让师弟明觉下山,依照明觉的一贯作风,应该会被捉去,更会被两位大人套出山上情况……”
明风道长倒也不是自夸,将事情原原本本说给秦轩二人之后,便颔首叹道:“复隐观多年来,也算是为祸一方,贫道此次也是聊以安慰自己。”
剑南南部僚人一除,秦轩也落得清闲,回到别院,便深居简出,毕竟已经怀有七八个月身孕的钱如玉,经不起长途跋涉,秦轩自然是万分小心,更加没有办法离开巴蜀。
初春三月,春寒悄悄而去,大地万物已经开始慢慢吐绿。蜀县城南的别院,异常紧张,钱如玉临盆在即。秦轩更是如坐针毡,站在房外踱来踱去,心中不知是兴奋,还是担心,总之难以平复。
李庆瑞看见秦轩晃来晃去,终于开口说道:“公子,夫人临盆,你也不要在这里走来走去啊,晃得眼睛都有些受不了了!”
秦轩闻言,驻足,回头瞪了李庆瑞一眼,轻叱道:“你当然不着急了,临盆的又不是你妻子!”
李庆瑞无语,轻笑道:“即便如此,你也要稳重一些么,你在此这般焦急又有何用?”
“少废话,哪凉快哪呆着去,别再这絮絮叨叨!”秦轩随口而道,说完便又向房门走了几步。
“啊——”钱如玉撕心裂肺的叫声,时不时响起,令秦轩有心帮忙,却使不上劲,越听心里越烦躁。
突然,接生婆徐徐走出房门,对着秦轩施了一礼,迟疑道:“秦大人,好像难产了!”
“什么?难产?”秦轩不禁失声道。
接生婆不由得有些担心,低下头,轻声问道:“秦大人,有些难产的迹象,若是一会……是保住孩子,还是保住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