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送辎重的队伍途径狭长道路是最易被拦截的,由于队伍拖的过于长了,首尾不得相顾,往往不能顾及队形,本就是分散开来,一冲之下就更加的散了,再加上连夜赶路,就连骑马而行的耶律诚采都会疲倦,更何况他们这些用脚走路的。
即便两倍于敌,可在几个来回冲击之下,也无力再战。
没有同袍前后左右互相照应,后面的队伍一时间又过不来,与之短兵相接的魏国士兵这一次可算是捡了个大便宜。
不过两刻钟,千人队伍便死伤八成左右,剩下的也只能是溃败而退,四散逃命。
马三叫住了几个想要追击的士卒便将那些攻城器械浇上火油直接一把火烧了。
临行前二郎交代过,烧了器械一是为了堵住这条小路逼他们绕道而行,二是为了让他们无法攻城只能选择在城外作战。
至于为什么不追击残兵,就连自己这个大老粗也知道,是为了让他们回去通风报信。
清点了一下伤亡,不过是两人受了点轻伤,三人战死。这种伤亡在战场上可以说是微不足道,毕竟当年光是因为逃跑而背后中箭的魏国士兵算下来就不下十万人。
剩下的人不作停留,直接出发前往之前拴马的地方,为了防止马儿嘶鸣,所以特地停在了五里之外,还留下了些人照料马匹。
众人刚骑上马,来不及休息的他们留下了一百号人和一百匹马便匆忙赶往下一处战场。
重骑兵的最大好处是凿阵,而他们这种轻骑兵最大好处便是其行军的速度,正所谓兵贵神速,战场之上若是有一支行军迅速的轻骑兵,便可在关键时刻出其不备。
为了达到快的效果,今日即便是几个百夫长的老兵也是卸下了一身的甲胄,不敢拖慢行军速度。拿命去求的就是一个“快”字。
若是要以九百人对敌五千人,这便是最好的方法,最关键的是他们这一次可是将马藏了起来。
如此一来,南越那边只会以为这五百余人无法参与之后的战场,在应对上多了一分懈怠,而自己这边则是多了一丝机会。
“他娘的,没想到仗还能这么打!过瘾!”马三忍不住喊道。
张维摸了摸胯下战马的鬃毛,附和道:“可不是嘛!要不说为啥南越蛮子之前能以少打多,昼夜奔袭于两城之间,合着这马是大功臣啊!”
马背上马三跑着跑着忽然回过味来了。
为何二郎这一年多执意让潼关士卒充当骑兵轮流演练,要求每个人的驾马技术都必需能入了他眼,合着就是为了今日这一战,虽说被那小子算计了,但是这感觉还真不错。
“什么?”
慕容临君有些不相信眼前士兵的话,一千多南越士卒让魏国五百多人杀了大半,自己那兄弟还死了?
停下了前进队伍的他想了想,越来越觉得有些意思。五百余人出城作战,也就是说这些人暂时是回不去了。现如今就成了脱了线的风筝,虽是都会坠落。
而潼关内的守兵少了一半,自己此时若是自己并分两路,一小路人马前往那条小路拖住截杀那五百人,抢回攻城用的木槌,剩下的绕道而行去往潼关,那么即便只有木槌,就算是用砸的也能砸开城门。
想到这的慕容临君脸上露出不屑神色,喃喃道:“这还真是捡了芝麻丢了西瓜,这潼关的守将看来也是个不懂兵法的,人少还敢分兵!”
云端之上的柳承贤看到四千人马分出一千骑马而行前往之前战场,摇了摇头,叹气道:“这一千人此时过去恐怕也来不及了,到时候扑了个空不说,面对大火指不定还得再掉头回去。”
“我感觉回不去了!”许初一摇了摇头,指着那条小路说道:“那个黄鼠狼那么鸡贼,绝对不会放过这一千人。到时候他们折返回去,如果时间不对,正遇上两军交战的末端,即便是强弩之末,那支弩也是顶在了他的额头上,足以致命。”
封一二点了点头,弯下腰问道:“初一啊!我认识一个兵家的修士,等到了书院,你要不就去他那吧,以你的资质他肯定愿意收你做徒弟!”
“不去!你个欠了一屁股债的家伙,指不定是欠了人家什么东西还不上了,才想着让我去他那,拿我抵债!到时候给人端茶送水当奴仆的,我才不干呢!”
许初一说完还不忘看了眼游侠儿,见他面露尴尬,显然自己是猜对了。
欠债,他封一二还真是欠了那人一样东西,但是抵债他倒是没想过。自己事了,注定是要回家的。柳承贤在书院有那个狐媚子照料,可许初一又该如何呢?早些给他找个归宿才是真的。
“怎么又回去了?”
许初一眼见着留下的的那一百号人其中一半竟然不惜步行绕路,另一半则是原路返回,这就有些看不懂了。
南越的一千人快马加鞭,此时已经到了那条蜿蜒小路,带头的呼延尔尔见到这条小路不由得有些头疼,一时间很难做出决定。
就在进退两难的时候,三个探路的小兵一路小跑回来,汇报了辎重被毁的事,还发现一边丛林边上发现有大量脚印,看去向应该是入了眼前的大山之中。
呼延尔尔嘴角下扯,越想越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