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幸,他们隔得较远,又躺在一块山石下,又因为是幽深漆黑的山林里,倒没有被发现。
队伍继续前行,老杨这才微微喘了口气,问老朱,小声道:“你刚才想到了什么?”
而老朱却开始牙齿上下打颤,身子还发抖,老杨惊觉有异,赶紧捉着他的手:“怎么了,老朱,你别吓我呀。”
老朱颤着声音说:“老杨,刚才那些人,他们根本就不是人,是鬼,是鬼呀。”
“唉哟,大半夜的,你说这些干嘛,成心吓我不是?”老杨吓了一跳,很快就斥责老朱。虽说他们是刑警,一身正义,不畏一切鬼邪,可是,大半夜里说起鬼,也太渗人了些,更何况,又还是以恐怖闻名于世的黑竹沟石门关内。
“不是,那个穿橙色登山服的男子,我想起来了,想起来了。”
“啊,想起了吗?是谁?”
“就是前些天被黑熊坐死的刘光明呀?”
老杨惊叫一声:“你记错了吧?刘光明早就死了呀。”
“是呀,就是因为死了,尸体还是你我亲自负责收敛的,所以刚才瞧到刘光明也在队伍当中,我才惊觉,这个队伍不简单。”老朱声音依然打着颤。他们常年与黑竹沟打交道,又是公安局里硕果仅存的老刑警,主要辖管的就是黑竹沟,每年都会进山收一两具探险的游客的尸体。因此早就看淡了生死,只是,在这样的地方,碰到明明就已经死了的人,再肥的胆子也是吓得够呛。
老杨只觉一股凉气从脚底蹿出,身体也一阵阵发冷:“虽然我没有心脏病,但你也别吓唬我呀。”
老朱也抖着声音说:“我也不想吓唬你,可是你刚才没听到那些人的话吗?好像还提到了纸钱,城隍……老杨,这群人,恐怕不是人,是……”而那群黑衣古服的男子,则是押解亡魂的阴差,那些被铁链锁住的则是一些亡魂。
老杨仔细回想着刚才的情形,还真与老朱所说的不谋而合,吓得冷汗直冒,要不是身边还有个老朱,怕是早就吓得大小便失禁了。
二人也不敢开手电筒,就那么屁滚尿浪地滚进帐蓬里,紧紧抱在一起,身子还瑟瑟发着抖。
……
暂代城隍职时,凌阳也还处理了几起阴差押解亡魂时对亡魂们的迫害欺辱。
凌阳发现有不少因为家中没有请道士超渡的亡魂,一路上就被阴差虐待得很惨,尤其是一个叫林榕盛的小男孩,被打得体无完肤,相当震怒,当场把这几名阴差拉下去鞭打了一天一夜。并革了他们的职,贬去投了牲畜道。
身为城隍,官位虽小,但权利却极大,这些阴差胡作非为,身为城隍也是有权处置的,直接把这些胡作非为的阴差送入牲畜道。
为了避免冤假错案,在打入牲畜道前,负责审核的鬼职也会进行辩认,确定是否符合条件。
一名鬼职看了这几名阴差身上的印记,摇了摇头,轻声念道:“滥用职权、草菅鬼命、玩忽职守、作威作福、欺负作贱功德亡魂,罪大恶极,罪恶值为八点九,特打入牲畜道,以儆效尤。乐山市代城隍,九幽地府监察殿阳间督察凌阳依法判决,不得赦免。”
这名鬼职叹口气说:“这已经是第十七个了。”
另一名鬼职也看了眼,说:“这位凌督察,可真够雷厉风行的。犯了滥用职权罪都要被打入牲畜道。”
另外一名鬼职看了他一眼,不以为然:“这有什么,乱世用重典。如今的地府你看看都成什么了,一团糟,不用重典,完全不足以平鬼忿呀。”
“这倒也是,只是可怜这些家伙,这么点罪名就要被打入牲畜道,鬼帅吕布在阳间杀市城隍以小舅子替代,又在阳间蓄养私兵,犯下谋逆大罪,居然高高举起,轻轻放下,真是气煞我矣。”
旁边鬼职就瞪他一眼:“小心隔墙有耳。”
这名鬼职不以为然:“听到又怎样,哼,他都自身难保了,我还怕他个鸟。”
另一名鬼职也长长叹口气,说:“这就是高层,讲的不是律法,是平衡。”
……
一口气收了数万名未入地府报道的鬼兵,这在地府是相当大的功劳,尤其是一举歼灭粉碎了市城隍欺上瞒下的阴谋,凌阳就算不升官,至少也会得到丰厚的赏赐。
果不其然,三日后,凌阳的功德积分就下来了,足足有七十万分。
七十万分可以兑换的东西相当多,凌阳挑得眼都花了,因为欲望太多,也不知该挑哪一项。加上之前的积分,他可以兑换的东西也越发多,唯独没有升官和修为晋级,看来,地府对于这两项把持得相当严格。
不过这也情有可愿,位置低而修为高,就会落得以武犯禁,高位者而修为低,也容易成为光杆司令,受到箍制。位高,又要修为高的,除了本身努力外,也还要经历劫难或是对地府作出过重大贡献的,方有机会问鼎更进一步的神职。
阴间十大鬼帅也并非生来就有的,也是从鬼将身份,经过数百年甚至上千年的历练及对地府作出过重大贡献,方能成为统领一方的鬼帅。
凌阳看了下,以他目前的身份,想要晋阶神职,需要累积到九十万分方有戏。老天,这几年来他为地府做了这么多贡献,也才总共累积了七十万分不到,九十万分实在是想都不敢想了。
最后,凌阳还是决定,暂且不动这个积分,先累积在那,以后有急用的时候,再拿出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