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多功能衣架,在必要时候可以是吊杆、惩罚玩具等其他名字。白玉拥有“选择衣物”的权利,也要承担“被选择”的义务。禅让没有完全磨灭他的自尊心,大部分时候,白玉更喜欢穿着衣服。小雄虫回来后,他更是给孩子擦脸擦手,用热毛巾擦拭后,再给孩子套上衣物。房间里,只有衣物摩挲的声音。白玉还处于失语的状态,小雄虫也不会讲话。两人足足有一个月没见,可雄虫与幼崽之间的精神力链接,还是让他们亲昵凑在一起,碰碰额头,互相摆弄彼此的手指。小雄虫带来的糖果和饼干被白玉铺在纸巾上。“让。饭。”白玉指了指门口一个小窗户。父子两爬过去,蹲坐在那里。大概一刻钟后,基因库所有囚犯的午饭时间,一块餐盘连同上面的东西从小窗户里送进来。白玉得到一块白面包,一杯罐头肉,半份水果罐头和清水。小雄虫则是一大杯虫奶。父子两乖乖吃完,把餐具放回去,然后乖乖回到床上互相抱着。在这里没有什么娱乐,唯一可以看的影像是自己被欺负的视频记录。很无聊。但,无聊也挺好的。在这里,无聊代表安全。小雄虫也习惯这种安静。他抓住雄父衣服的线头,缠绕着,整个人贴上去。在确认自己的体温与雄父的体温衔接后,幼崽打个哈欠,乖乖巧巧地睡下去。(四十五)“白玉。雄虫。金蝉种。先天白化。三十年前因涉嫌协助寄生体虐杀雌君雌侍和幼崽被捕,官司打了三年。雄虫协会竭力证明他是被寄生体威胁控制,但还是输掉这场官司——当年案子打得很厉害。因为这直接影响‘圈养雄虫’的安全评价分数。”继父子双方阴阳怪气,禅让依旧不让二老见孙崽后,禅元也不和自己的崽废话,搜集好资料直接甩在病床上。“你们兄弟真是行啊。一个给我找军雄,一个给我找‘圈养雄虫’。你们就不能正常点找个普通雄虫过日子吗?”禅让安详装死,唯一的动作是抹掉脸上的唾沫星子。禅元真是给气狠了。他以为自老三已经足够过分了,不想老二在这里等着呢!“你要搞事业,就搞事业吧。和你大哥一样,专心工作,不要搞这些花里胡哨的玩意儿——支棱。你不是喜欢安静吗?行,你现在去喜欢吧。我不反对了。”禅让继续装死,装死之余听到“向大哥学习”又认不出嗤笑翻白眼。呵。这才到哪里呢?“这个案子。你知道闹得有多凶吗?雄虫协会直接和法庭、警局开撕。‘圈养雄虫’当年的成婚率直接掉落在17,谁都害怕自己是下一个白玉亲属。”禅让继续装死。“你别给我装傻。我知道你在听。”禅让这才慢悠悠起来,扶着床躲过雄父一击重拳,道:“我知道啊。”“知道你还碰?开脑域了不起啊。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禅让:“大胆假设,小心求证。我这不是在做实验嘛。”(四十六)白玉被寄生体控制的概率是多少?在“白玉案”之前,雄虫被寄生一直是个假设。基因库作为全种族最全也是最顶尖的研究机构,解刨过上万具被寄生的雌虫尸体,收录过近十万种寄生体寄生不同生物后的基因走势。雄虫案例,从没有被收录过。“寄生体与雄虫,是猎食者与食物的关系。”禅让翻看自己的资料,慢悠悠说道:“他们喜欢‘圈养雄虫’,或者‘围猎雄虫’,但并不能接受自己拥有雄虫的身体——深度接触只有一个后果。”“被吃掉。”禅让打一个响指,“没错。白玉的大脑活性一直很平缓。部分情况下会特别亢奋。肉眼情况下,我没有在他身上看见一点寄生痕迹。”这不能说明,白玉是无辜的。“不过,他的脑域确实有些奇怪。”禅让介绍道:“我给崽做了脑部解析……”恭俭良克制不住地大叫起来,“你给他做这个东西?”“雄父你叫也没有用。”禅让冷酷地说道:“我暂时排除掉寄生在精囊上概率……崽也继承了白玉脑部一些特征。我还想继续做一些研究。”禅元捂住脑袋,不得不戳破禅让的废话。“行了。你别和我扯这么多实验上的事情。半真半假的,这还是我教你的。”他和恭俭良就一个诉求,先把雄虫幼崽拽出这个泥潭,让幼崽回归到正常的生活里。家里一群叽叽喳喳的小雌虫们都和禅元说了。那个奇怪的小雄虫不说话,也不爱活动,瘦巴巴,被老六从床上踹下来也不会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