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雕塑般坐在沙发上,心里七上八下的。
时间或长或短,我感受不到了。
我先要镇定下来,我要是输给自己的恐怖,我用什么去对付陆衎?
不知多久,扑鼻的饭香沁入我的鼻端。
我为之一振。
“小舒,吃饭吧。”他熟络地招呼我,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不然对你身体不好。”
我不由腹诽:你要真为我身体好,就放手。
不仅是放了我,而且要放下他那些仇恨。
我沉默,不回应。
轻微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他猛地出现在我面前。
和陆成林有几分相似的脸庞,忽然和我挨得极尽,差之毫厘。
我条件反射地后退,满脸的戒备。
他的手落在我的脸庞,拂开粘在上面的碎发,“你要不吃,我就让夏启媛再给你表演一下。”
翻江倒海的恶心,霎时涌上喉头。
我变了脸色,终究服软,“我吃。”
当我吃下第一口时,陆衎嘴角保持弧度,“小舒,我在饭菜里掺了毒。”
“啪嗒”,筷子落在碟子上,我脸色剧变。
陆衎却笑得人畜无害,夹了筷我碗里的西芹,放在嘴里津津有味地吃着。
咀嚼完,他抿了小口酒,从容说道:“骗你的。”
神经病啊!
发自胸腔的谩骂声,到底被我憋回去。
如果Richard想要毒我,那我现在就是瘾-君子了。
我只能这么安慰自己。
以我对Richard的些微了解,想来让我成为人事不知的瘾-君子,并非他的复仇之法。
他可能和Carl有点相似,他不折磨人的身体,偏要折磨人的精神。
他想要的,是我彻底崩盘,是我眼睁睁看着自己崩溃。
不管是Richard还是陆衎,有什么软肋吗?
我努力镇静下来,拿起筷子。
我没胃口,但我知道自己需要吃饭。
在近乎麻木地咀嚼时,我努力回忆在他是Richard时有什么值得琢磨的事。
他藏事情藏得很深,就连傅梦生的事,也是我得知结果后,似是而非地想起他某些不合常理的行为。
不行,我要沉下心来。
陆衎才刺激完我,今天应该会放过我。
但是他又将我囚在没有时间没有日光的牢笼里,我对“昨天、今天、明天”可能没这个概念了。
这次,陆时已经不用对付陆绍良了,应该不会再让陆衎肆无忌惮地囚禁我了吧?
我也不再是束手束脚的孕妇了。
吃过饭,陆衎命令我去洗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