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西都收好了,媳妇儿你看看。”魏武强一脸求表扬的嘚瑟样,却在看到覃梓学脸上那点异样后住了嘴:“怎么了?”“没事。”覃梓学被沈红的事干扰着,情绪不高:“我来看看,还落下东西没。”“肯定有事。”魏武强一把抓住他手腕,不给他避开:“你瞒不了我。”覃梓学勾勾唇,长呼一口气。原本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不是想瞒你,是觉得没必要,都过去了。今天沈红到学校找我的。”魏武强惊愕不已:“我没跟她说你单位的事儿啊。”“谁知道她从哪儿打听到的,我没问。”覃梓学慢慢反手攥住青年的大手,十指交握着,是贴心贴肺的暖意:“我跟她打明细讲了,她的提议我不能接受。”看的分明,青年松了口气,紧接着又有点不好意思的嘟哝:“其实她一个女人也挺不容易的……我没别的意思,就是感慨一下!”覃梓学心底那点小压抑给他驱散了,憋不住笑意:“我又没说你有什么意思,你解释啥?不怕画蛇添足?”“我还不知道你!”魏武强来劲了:“就你那眼神,我不解释一下,紧接着你就得说,”青年清清嗓子,像模像样的模仿恋人的语调:“那你看她不容易,要不我帮帮她?”“别跟我整这里格楞,”覃梓学给他逗的不行,松开交握的手,不轻不重给他手背来了一下子:“就你聪明,大忽悠。”“我忽悠啥了?”魏武强不干了,伸出手臂横胸把人箍在怀里:“说明白,我忽悠你啥了?说不明白不给走了。”“那行,咱俩就跟俩二傻子样的在这杵着吧。”覃梓学觉得老是这样起腻可真是太黏糊了。再怎么说也是俩大老爷们儿。可是他只要跟魏武强在一块儿,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是有着说不完的话,再幼稚再没营养都开心。“媳妇儿,”谁知道魏武强就跟钻他脑子里了似的,竟然说出了他所想:“你说我每天见着你咋就有着说不完的话呢?啥都想跟你说啥都想跟你唠。有时候我也觉得我真是太幼稚了,就喜欢粘着你,恨不得把你叠巴叠巴揣兜里带着。你说我是不是得病了?”“有病得治。”覃梓学给他这傻了吧唧的小情话撩的腿软,推了他两下想分开眼下这种连体婴的现状,生怕过会儿出丑:“病入膏肓就麻烦了。”魏武强霸道的不给他挣扎出去,反而低了头,大狼狗样的把脑袋搁在男人肩上,呼出的热气就喷在覃梓学白净的颈窝,激的他战栗着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我这病全天下独一份,能治的药也就一份。”青年收了收铁箍般的手臂,恨不能把人揉进骨血的力道,喃喃低语带着解不开的迷恋:“这么多年,早就病入膏肓了。”“你这地方,有点寒碜。”小和尚戴着骚包的墨镜,敞怀穿着件时髦的皮夹克,双手插在牛仔裤里,院里院外的挑剔着:“你看这外头,一大片田没遮没挡的,等冬天北风呼呼的吹,一出门就得冲个跟头。”季鸿渊跟魏武强刚把几个大箱子搁进屋,这会儿就站在院子里头对头点火抽烟。是个挺朴素的农家小院,两间大瓦房前年盖的,厨房在屋里。院子里有口井,偏厦是放柴火和堆杂物的地方,茅房在院角。前院不大,后院倒是不小,这户农家租给他们之前,后院种菜的,爬架的黄瓜秧早被冻成了枯败的干枝,上面还顽强的挂着个没来得及收的老黄瓜,估计是留种的。虽然跟七号院肯定没法比,可也不至于像小和尚说的那么寒碜。关键的好处更在于,这里离覃梓学工作地点近,骑自行车十分钟就能到,而且把着村头,周边荒芜没什么人烟。魏武强和覃梓学都挺满意。小和尚啧了两下嘴巴,摸摸下巴:“强哥你后悔不?这破地方简直比东安还糟心。哎我说这天真是黑的越来越早了,妈了个巴子才几点钟……”“把墨镜摘了。”季鸿渊看不过眼,没抽完的半根烟弹过去,在王伟脚边溅起火星子。“嘿!还真是!”要说王伟脸皮也厚,把墨镜推到头顶上,笑嘻嘻的:“马上天就亮了。”覃梓学掸着袖子上的灰推门从屋里出来,眼底的喜悦透过厚重的镜片散出来:“武强找的这处屋子真不错,宽敞明亮,厨房在屋里,烧火做饭能顺带着把炕给烧热了,等天气实在冷还能单独烧大炕,暖和。”“老季,覃老师说你七号院不好。”王伟开始撩事儿。“少他妈起哄架秧子,”季鸿渊这几天部队上忙的不行,今天还是抽空过来的。男人早上匆匆出门,下巴上胡子都没来得及刮,冒出来的胡茬儿看过去不见颓废,倒是添了几分阳刚的痞气:“跟个专门挑拨是非的娘们儿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