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山县离上京城远,快马加鞭,跑马的距离也要一个月多。
周县令算好,他两道折子递上去,最少也要两个月才有圣旨下来,到那时,他田庄里的水稻也可以收割了,唯一的漏洞也圆上了。
周县令想到每亩四百四十斤左右的收获,心头也是火热火热的。
周县令心焦又满心期盼中,转眼十天过去——
周县令的田庄里的水稻还没收,上京城派来的八府巡按先到了!
邢冰消到来,并没敲锣打鼓,他进到县衙前,才亮出令牌,周县令也才知道,什么消息都来不及发出。
周县令心头一阵哆嗦,恭恭敬敬的将邢冰消往府衙里引。
周县令在上任此山县县令前,早听闻邢冰消抓走上任陈县令的事情,这会他也怕啊!
怕他的心思早被邢冰消发现!
怕邢冰消此时是不动声色的等着抓他呢!
周县令战战兢兢的迎邢冰消到书房里坐着,把县衙内的一些管理县城的卷宗摆到邢冰消书案前。
而此时,周县令守在邢冰消身旁,没邢冰消的允许,他更是寸步不离。
邢冰消翻卷宗的速度很快,一本厚如三指宽的卷宗到他手上,他只要花两刻钟,就能翻完。
周县令在心里犯嘀咕,也不知道翻那么快,邢冰消究竟能不能看明白,他也渐渐放松下来。
周县令觉得,邢冰消只是走个过场罢了。
邢冰消面前是这一年来的卷宗,每一摞都有一尺高(三十三厘米),平常人想要看这些都看完,没个十天半个月,难!
可邢冰消似乎有特异能力似的,花了一天不到的时间,审完了。
周县令陪站立了一天,全身酸涨痛,尤其是两只脚,站麻了,痛到没知觉了,可他不敢说。
他感觉邢冰消没那么危险,可邢冰消依旧掌握着他的官途升迁啊。
邢冰消拿出三本卷宗,再次打开,示意周县令自己瞧。
周县令不以为然。
他这些卷宗可都是请了师爷与谋士一起做的,能有什么差错,就算有问题,也能在卷宗上完美圆上。
周县令在翻看后,不以为然的神色没了,吓得猛地一个哆嗦,腿脚不听使,“扑通”一声,直接给邢冰消跪了。
邢冰消指出的几个案件他有印象,因为他在里面贪了点钱,现在被点出来,他是真怕啊!
周县令就等着邢冰消宣布对他的处置,书房里,安静得落针可闻。
那种无形的压迫感,压得周县令大气不敢出,炎炎夏日却出了一身的冷汗,透心凉!
“可恶,这么人竟敢欺上瞒下!老爷……”
周县令带来的刘管事带着怒火一边说一边冲进书房。
刘管事的声音在进入到书房的一瞬,戛然而止,他瞪圆了双眼,看向邢冰消,看到地上跪着的周县令,也跟着“扑通”一下腿软的跪下了。
怦怦怦
周县令在注意到刘管事的一瞬,吓得面色苍白,肝胆俱裂!
“说吧,”邢冰消的声音很淡,自刘管事的头顶“砸”下。
刘管事早被威慑到了,邢冰消开口,他直接被吓坏胆。
“我我们的亩产只只到一百八十斤,还还不如去年的二百六十斤!那些可恶的佃户,水稻的根被肥力‘烧’伤了,瞒着不报……”
邢冰消看向周县令。
轰——
周县令听清刘管事的话后,想到此时此刻的情况,脑子里仿佛有东西炸开,大脑一片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