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万青也成了弃子。”
“眼下整个甘州,都成为轩王的弃子。”
祁江没有继续往下说,可二人心中很是清朗,轩王此举,是要借疫病一事将魏万青置于死地,一派证据灭的干干净净。
可能不光如此,更是要借疫病一事将甘州拱手相让,叫满王死在这场纷争中。
他祁江此生说不来也自如,出身算的上富庶人家,大户旁门,可家道中落,靠的满腹经纶走上仕途,心中思量的早已不是享受过的荣华富贵。
历经两世,与关城气运相接,若是定不得来时路,那就寻一条畅快的路,走到头罢。
“王秉彦,这条路,关联着关城县乃、甘州,乃至大照的百姓生息,若是叫轩王随意得逞去了,今日丢的是甘州,填的的是甘州百姓的性命,那明日送的就是大照,是举国上下所有人的命数。”
“更遑论更替之法,又多少百姓皆要流离失所,你我皆是见着饥荒流民究竟要受多少苦才能吃上一碗粥,这仅是一个小县,若死扩到了整个国。”
“家不存,国将亡;国不在,家具灭。”
祁江说的胸中畅快,理清了一切,有了方向,不至于蒙眼过河。
他轩王能眼中仅有权,不知何为载舟,他祁江就不能:
“快要出城了,快马加鞭!赶在天亮前回到关城县!”
“城中还有事情要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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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城县这边,白祎柔跟着李鹤山进了院子,孙思雨在知晓并非疫病后,就一直留在院子里照顾病患。
小姑娘在军中就跟着李鹤山看病收拾伤口,照顾病患半点不觉苦不觉脏,正给一个小孩擦口角的秽物。
李鹤山迎上胡大夫:“怎么样?”
胡大夫:“大多数病患情况控制住了,有几个小孩子身体不好,情况有些危机。”
“毒源弄清楚了吗?”
李鹤山轻轻摇头:“暂时没有,但水源找到了,已经派人去打捞了。”
他说着快速从身上的小木箱中拿出了一张单子:“此方药性强,急猛,若是情况暂时可控,万不可使用该方。”
“多给病患灌热盐水,放着吐多了泄多了脱水,用这种法子对待后来的病人。”
自庞志挨家挨户通知用水情况之后,又发现几例病患,因害怕送出去丧命而瞒着不报,眼下又因情况恶化被送了过来。
不得已又开了一间院子来放置新的病患。
庞志也带着人进了院子手中抱着一个大箱子:“李神医!在那口井里找到了些东西!”
李鹤山焦急迎上去,接过他手中的箱子,这红漆箱子周身湿漉,接过来沾了一手水,李鹤山也不觉嫌弃。
将箱子打开,木箱子底下仅剩一些浸润潮湿的药膏,因得泡在水中,溶解的仅剩底部的一些“黑泥”了。
他伸手一碾,探到鼻底闻了闻,胡大夫也蹲了过来,探究那底部黑泥。
这箱子不小,若其中装的全是这样的药膏,影响整个城南的水域全然不成问题,而这箱子里的东西。
这药纠合各种毒性,叫人形似疫疾,药效左右中和,解的了一,就难解其二。
胡大夫点着其中药材:“这当中有断肠草!”
不光有断肠草,还混杂着各种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