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把激将法用得九曲连环的陆文景,我突然不知道我怎么做才逆着他的心意。
比起我是否主动跨出那个门槛,似乎跟陆文景赌气是更重要。
大概是见我陷入思考,他神清气爽地走了。
我望着他高瘦的、远去的背影,火气又上窜了不少。
陆文景是来跟我住几天了解我的,还是来气我的?
莫非是因为陶楚楚?
以陆时的脾性,应该不太懂什么是“怜香惜玉”。如若她真的让陆时动怒,估计下场会很惨。
当然,前提是陆文景不再用她自欺欺人。
上回陆文景说过,就算他在做梦,也该由他自己决定什么时候梦断。
陶楚楚到底怎么样了?
陆时又出了什么事,要陆文景对我说这一番似是而非、云山雾绕的话?
这些疑惑,盘亘在我心头。终究,我拿出手机,打给陆时。
铃声响了很久,电话才接通。
我开门见山,“陆时,我没有服软,我只是想听你的解释。”
许久,电话那头才有动静,“等他醒过来吧。”
卧糟!是个男人?!
方信之?!
陆时不理我,难道终于被方信之掰弯了?
还是由始至终,他都爱方信之。我、杨怀、林念瑶,那些和他有过纠缠的女人,都是烟雾弹?
“哦,你希望方信之陪着他?那也行,我现在就打给方信之。他巴不得躺在陆时身边,抚摸、亲吻,哦,他最想爆-他。”
我下意识喊出了“方信之”,激怒了对方,他也说出了一大堆让我肉疼的话。
在他满是讥讽的冷调子里,我听出了接电话的是周沉。
周沉看起来冷,没想到说话还那么直接。
方信之肖想爆-陆时?
我完全无法想象这个画面。
缓过那股劲,我平稳地问周沉,“周医生,陆时怎么了?”
周沉说:“发病了。”
他的口气很差,像是在生气,说的话却像在开玩笑。
我没绷住,抽了抽嘴角,“周沉,你好好说话。”
他说:“我没觉得你有好好说话。”
这下,我是听出个一二来了。
周沉估计是对我有意见,他平时冷冰冰的、随意蹦出来就是“陆时有病”,没看出来他很重视陆时。
我深呼吸,“你先告诉我陆时的事,我们再谈我哪里做得不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