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小枣猛地抬起头,咧开大大的笑容后,他扑腾到我跟前。
小东西长了一岁,体重也随之长了不少。他猛地撞过来,我险些招架不住。好在我并无大碍,趔趄了仍然把他抱起。
“妈妈,你去哪里了呀?”他毛茸茸的小脑袋蹭着我的脖子,痒痒的,特舒服。
我抱了抱他,“我去工作了。林枣同志,你有没有好好照顾妹妹?”
“当然有!妹妹这么漂亮!”他拍胸保证,眼睛亮晶晶的。
旋即,他从我怀里探出脑袋,张望四周,“妈妈,爸爸呢?”
不等我回答,他就瘪嘴,“妈妈,你是不是又不喜欢爸爸了呀。为什么爸爸在你就不在,你在了爸爸又不在了?”
小枣在慢慢长大,年纪也在升,难免变得敏感。
他有这种猜想,也是正常。
恰在此刻,我听了特别难受。
我怔住几秒,而后吻了吻他的脸蛋,“没有。小枣,我爱爸爸,像爱你和小包子一样爱。”
他乐了,嘴巴咧开,露出齐整白净的牙齿。
倏地,他装腔作势地皱眉,“不行。妈妈要最爱妹妹,再爱我,最后爱爸爸。”
我轻轻捏他的鼻子,乐不可支。
“林舒,你没事了吗?”祝榕榕走到我跟前。
我点了下头,放下小枣,“小包子还好吗?”
走到婴儿床前,我看到酣睡中的小丫头,脸蛋红扑扑的,依然盖不住皱巴巴的丑。
难为林枣同志这个未来妹控,一次次迷惑自己妹妹漂亮。
“挺好的。”祝榕榕说,“我只会陪一下他们,正儿八经照顾,还是阿姨比较熟练。”
我小心翼翼抱起小包子,再次跟祝榕榕道歉。
可能她觉得尴尬,耸肩说没关系后说去找一下陆成林。
我心如明镜,她不可能无端去找陆成林,只是想给我腾空间。
小包子在我怀里睡觉,小枣拽着我的衣袖巴巴瞻仰妹妹。
这种踏实感,暂时拂去我心里弥漫着的慌张。
毕竟是陆时。
这个男人狠起来,也是让我心寒胆战的。
夜深人静。
小枣睡着了,在我的臂弯里。
小包子也睡着了,在据我一胳膊的婴儿床上。
陆时没有回来。
我怕影响他,因此没有主动联系他。
与孩子重逢的喜悦,被浓稠的黑夜冲淡,我心头再次聚起浓浓迷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