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箫华转而一笑“想你,想我,想着我们。想着之前,想着往后。”他这一笑映进了黄昏,镶进了天光,他的声音串进了兽鸣,流进了钟磬。让久安也一时迷住了眼。而后只能笑笑。夜箫华看着他,抚上他的脸“哥哥,你今日真好看。叫我看得入迷了。”久安被他撩逗的红了脸,低下头小声嘀咕着“岁什才好看。让我瞧着便入了神,失了智,便陷进去了。再反应过来时就已经深陷其中,无法自拔。”夜箫华笑着“我怎不知哥哥何时也这般会说情话了。”南久安羞红了脸,连忙不再说话。这时夜箫华突然唤道“哥哥。”“啊?”久安届时转过头去。一不留神,便只觉唇上温热。事后夜箫华倒像个没事人,还打趣着“哥哥今日是怎么了?怎的总是出神?我们该回去了,再晚些天就黑了。”久安回过神,连忙应着。夜箫华见他反应只觉有些可爱,便又想逗逗他。夜箫华伸出手,附言道“夫君,我们该回家了。”果不其然南久安又被他挑逗的红了脸。却又牵上他的手。“好……回家。”夜箫华不再拿他打趣,将人打横抱起,向家赶去。玉兰殿屋中火红的蜡烛一些刺眼,烛光点点却映衬这飘摇的红菱更加明艳,屋外还未消融的积雪也被映的通红。一切都喜气洋洋,明艳美好。院中久安坐在高凳上,等着夜箫华。一刻钟前夜箫华抱着久安回到玉兰殿,却并未带他进屋,而是将久安带到院中,将他抱到不知何时准备的高凳上。久安不明,刚想问些什么。夜箫华却先开了口“哥哥今日好生高兴,那我想求哥哥一件事可好?”“什么事?”“哥哥先答应,我再说。”夜箫华故意卖了个关子。久安任着他的小脾气“那我便答应了。”夜箫华笑着“哥哥,答应的这么快。就不怕我让你去杀人放火吗?”“我既应了,哪怕是杀人放火也是要去的。”“我可不要哥哥去杀人放火。我只求一件事,”夜箫华看着他,过了好一会才继续道“今日哥哥娶了我一回,我也想……娶一次哥哥。”这件事是南久安没想到的,但自己已经应了便不会反悔。“好,那小岁什什么时候娶哥哥啊?”“就今日。”夜箫华回着。久安看看天色“可是今日似乎已有些晚,要不……”夜箫华却十分认真“不,现在一切都很好。”“那好吧。便听你的。”久安说着便要起身。却又被夜箫华拦住了。夜箫华只道“哥哥,我娶你要按我们的习俗。你且等等我。”说罢便回屋去了。南久安大抵是明白了,这是他们的习俗之一——传袋。就是新娘在成亲时脚不沾地,需要亲戚拿布袋铺在地上,寓意代代相传。虽有些无奈,但久安还是很乐意配合的。等待的时间有些漫长,久安看着院中的玉兰,无心而说了句“这玉兰都开败了。”而这时夜箫华也回来了,恰巧听到了,却并未说什么。只是一边麻利地铺着地,一边道“哥哥,那布袋未免硌脚。我便寻了这些个红缎,就当冲个喜气。”红缎一直铺到屋内,夜箫华也不觉得厌烦,反而高兴的像只小狗。他高兴地跑过来,忽的想起什么,拿出一方盖头,小心地替他盖上。“哥哥,我们无亲无故。便只得委屈你走这我铺的地了。”夜箫华似乎有些愧疚。久安没有给出什么回答,只是牵上他的手,示意自己愿意。盖头下一片火红,什么也看不见,但由夜箫华领着,他却十分的安心。夜箫华将他一路引到厅堂。厅堂内规矩的摆放这花烛、瑞果、酒杯。一切看上去倒是有模有样。这一场只属于他们自己的婚礼,无父无母,无亲无故,只有他们自己,就连礼司都没有一个。却又显得这般美好,和谐。如果白天那场婚礼是为了宣告六界,那么现在的这场婚礼就只是单单为了圆他们自己。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礼成!这了了数语,简单的不行。却是二人从前想也不敢想的。现在做来却又觉得也不过如此。礼拜过后,夜箫华为使久安脚不沾地,哪怕只是从厅堂到卧室这几步路也要亲自抱着走过。屋内,夜箫华端起酒杯递给久安,这交杯酒于平日的明明一样,却感觉世界一切美酒都不及它。随后两人各取一缕发丝,系在一起,放入锦袋。这一场婚礼也算正式成了。此后便要携卿共渡,白头不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