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堂主说什么了吗?他说要将那白绫挂足万年。现在看来不过就是给你看的。可是我现在要劝你离开这里,回鬼都。就当是为了神君吧。”夜箫华遥望着远方,浅浅一笑,似乎毫不伤心。过了许久才回了一句轻飘飘的“知道了……”?无字碑今日是难得的好天气,白日的骄阳,夜晚的银月。这样的景难得见上几回,如今见到了却已经没有心情去细细品味。夜箫华还是来了神堂,正如阿兰所说的一样白绫三尺从天柱开始一直悬挂到整个神堂。而唯一没有挂上的地方却是念往堂。只能说宿玖对南久安当真是上了心,南久安不喜欢这样丧气的布排,所以念往堂是不会悬挂这白绫的。夜箫华已经完全恢复至巅峰,可是人一旦活的时间太长对世上的情感好像便一点点少了。年少时两人畅聊着的未来只有活命,而如今却已是令世人遥望不可及的地步却连少时一起的人也寻不到踪影。这念往堂本就没有弟子,如今的事情一多起来连个看守也没有了。夜箫华漫无目的地走在其间,他没什么好伤心的,只是有些想不通。就这样走了许久,这地方他也曾待过的,毕竟按理来说自己竟然是念往堂内唯一的弟子。只是如今不同往日,这里既没有南久安也不会再有南山夕。那自己究竟处于何种身份来到这里?连夜箫华自己也说不清。但是这些已经不重要了,现在他应该去见见宿玖,探探事情真相。夜箫华看着手中若隐若现的千幽丝,心里放下些却又开始担忧。千幽丝还在虽是微弱了些却并没有太大的问题,但这也只说明至少南久安还没死,但想必确实遇到了什么事。与此同时,泓崖海神堂消息灵通,夜箫华的事情闹的虽不算大却也是小有波澜,即使云澜有意隐瞒却还是隔墙有耳。但此时宿玖不想见他,便来到了泓崖海。此时离楚辞南的墓不远处新添了一棺。墓碑上方却没有筑字。而两棺墓前都赫然摆放着两枝芙蓉。宿玖就这样站在一旁,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做。抬头望去那原本该有一颗明星的地方早已空空。三年前的一切还历历在目,项渡恒的重伤,神堂的危及,南久安的失踪。如今神堂内部由于各大弟子都已回来,那些想要寻机挑事的人不得不忌讳三分。现在内部倒也算稳定了。可是外部的威胁却愈发严重。还记得三年前,就在大家接到南久安失踪的那个晚上。宿玖收到了一份“大礼”,这份礼物连是谁送来得都不知。而其中躺着的便是那对还带血的凤翼,宿玖也不知当时哪里来的那么大的勇气,检查了一遍又一遍,确认了又确认。他也不知自己第二日是如何宣布的死讯,只记得后来自己来了泓崖海,又如当初一样一点一点刨出一个坑来,再一捧土一捧土地建起一座新墓。可后来等他理智恢复了些,他又明白南久安没有死,那些人纵使有天大的本事也担不起杀神这一天罚。可是那翅膀便是一个下马威,这无疑是在挑战宿玖的底线。只可惜宿玖不会上当,既然那些个宗派族殿那般想看到自己的反应那便让他们看个够好了。于是经神堂内部商讨过后,那白绫便一直选在神堂。而这也意味着神堂和那些个宗门彻底撕破脸皮了。虽然神堂对外宣称是针对夜箫华,却暗暗寓示神堂不认外面所谓的事实。但此时神堂还不能与外界闹翻,便也只能在这里有浅浅表示一下自己的态度。但事实证明这招确实有效,外界虽然好像占据上风实则却也是内部忧患,终还是不属一体,人人都得替自己的人想想,自然不会发动什么大事。便只能一同指向夜箫华,现在只有夜箫华受伤的世界算是达到了。而宿玖此时也确实是在躲夜箫华,不是因为有愧疚,只是单纯的不喜欢他,不想看见他。没想到的是夜箫华竟然还是来了。夜箫华走过来行了一礼“弟子,拜见堂主。”宿玖连头也没有回一下,似乎没有听见。夜箫华才不会和他干耗着,自己站好后,四处打量一番。瞧见无字碑墓时便知道这是南久安的墓,可是一瞧见坟前的芙蓉便觉心中不快。于他而言这神堂中所有人都是与外面的人一般虚伪假善。嘴上说着南久安进入神堂后便可安心度日,实则一有事发生便要将他推出去。本来觉得这宿玖对南久安还可以,虽然面上毒了些但至少还愿意出手。如今瞧来也不过如此。“不知堂主这究竟是在祭奠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