附近王峰本族兄弟跃跃欲试,可惜是一帮弱不经风的文人,惧怕王凌无赖泼皮的名声,才在勉强压住心中怒火,看家主怎么处理此事。
陈圆圆虽然也心疼小妹伤势,但现在千万不能得罪王家人,连忙上前阻拦说道,“相公快住手,这里是伯父寿宴,你这样让王家人难堪,容易遭到众人敌视。”
王凌懒得跟这帮鸟人一般见识,起身准备带着媳妇小妹离开。
“快看败家子打完人要跑,王家的护卫快拦住他,别让他跑了。”王峰忍着手指钻心的疼痛,指着王凌离去背影破口大骂。
后花园中,眼见王家人突然爆发激烈冲突,王以胤的老脸颇为挂不住,脸色瞬间乌云密布。
候恂边饮美酒,边开玩笑的说道,“以胤兄,王家子侄辈的脾气挺暴躁,倒是少年心性血气方刚。”
他平时最喜欢嘲笑王家,家大业大,烦心事众多,不像他候家就两个儿子,平时还能写书画画,日子过得倒也相当惬意。
“老朽惭愧啊!让两位同僚见笑了。”王以胤老脸通红,眼皮低下发生此事,感觉面上无光。
“以胤兄,那个瘦高年轻人到底是谁?脾气倒挺暴躁的,一个人面对王家众人围攻,心性不急不燥,而且凌威不惧,此种少年老成心性,倒是让老夫赞赏。”薛举久在宦海中沉浮,看人是一等一的准。
王以胤轻抚胡须,嘴里苦笑说道,“都让薛兄见笑了,此子就是我不成气的侄子王凌,他已被逐出王家,老夫看他最近有改过自新的倾向,所以把他叫到王家参加寿宴,不曾想这个不成气的侄儿,脾气如此暴躁莽撞,怪老夫多事。”
三人你一言,我一语,对后花园发生的冲突视而不见,倒像是看笑话一样,静待事态的发展。
漆黑夜晚,一轮明月高挂夜空。
见气氛压抑,候询笑呵呵的说道,“今夜明月当空,只饮美酒倒也无趣,两位同僚有没有兴趣打个赌,我赌五两银子,王家小子绝对不会离开。”
薛举也是个妙人,笑哈哈的说道,“好,老夫就与你打这个赌,我赌十两银子,王家小子会灰溜溜的离开。”
“怎么样以胤兄,你来做个中间人,看我俩打赌怎样?”候恂一张老脸淡笑的询问。
谁知王以胤轻抚胡须,斩钉截铁说道,“老夫赌一百两银子,他断然不会离开。”
“呦……以胤兄好大的自信。”候询倒也来了兴趣,兴奋的说道,“薛兄,不如我们一人凑五十两银子,就和以胤兄打这个赌,没准能白吃一顿酒席,顺便一人能独得五十两银子。”
薛举也来了兴趣,本来只是一句玩笑话,三人并未当真,没想到这一下拱出好胜心,鼓掌赞成说道,“我不相信以胤兄如此自信,这个赌老夫也应下了。”
王以胤也哈哈一笑,“你们两个老家伙,就准备掏银子吧。”
花园外,王凌被媳妇拉着离开,担心他又生出什么祸端,好不容易过上安稳日子,陈圆圆可不想再担惊受怕了。只是他心性争强好胜,感觉如此灰溜溜回去,实在太丢面子,于是右手努力挣脱媳妇手臂说道,“娘子放心,我只和这帮鸟人理论一番,保证绝不动手。”
陈圆圆就是担心相公脾气暴躁,容易将事情闹大,令王家众人都下不了台,还得罪伯父一家。就在她愣神之际,王凌已经转身回去,她柳眉倒竖气愤的一跺脚,只能跟随着相公的脚步返回。
王峰手指王凌离去的背影,大骂其像个缩头乌龟落荒而逃,不想对方又再次折返,立刻颤声说道,”你想怎么样,这里可是王家。”
他相信这么多王家人在场,量败家子也不敢,当着王家众人面动手。
王凌上前冷冷一笑说道,“就你还敢跟我嚣张,老子分分钟秒杀你。”
王凌自认在武力方面,不输于文弱书生,王峰这小子连他脚趾头也比不过。
“莫忘了,这里是王家。”王峰盯着王凌结实有力的臂膀,默默吞咽下口水,这小子是南京城有名的泼皮无赖,论拳脚功夫,肯定打不过他。一定要此人当着王家众人面丢尽颜面,才能一消心头只恨,厉声质问,“王凌,我要和你比诗词,你敢比么?”
身边众人已经窃窃私语,大家都知道王凌是个烂人,你不是明白着占便宜,让一个败家子去做诗词,可不是比杀了他还难受。
陈圆圆轻轻拉了拉相公的衣袖,心里担忧说道,“相公,我们走吧,犯不着跟王峰一般见识。”
远处的三老默默注意事态,候询嘿嘿一笑的说道,“以胤兄看来你是输定了,王峰那小子伶牙俐口,和这败家子比诗词歌赋,此人定要灰头土脸的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