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仓促起身,来到舒殿合的面前,一把按下舒殿合手里的书,目光凛凛,表情从未有过如此严肃的时刻,一字一顿道:“本宫不容许你纳妾,任何人都可以,唯独你不可以。”
舒殿合先是一皱眉,又是一松,视线落在宣城象牙般的赤足上,粲然一笑,站起挪开椅子,将宣城一把横抱起。
宣城眼睁睁看着她不回答自己,反而做出不合时宜的表情,正疑惑着,那曾想身子会突然腾空而起。
失重的不安全感,让她连忙环住舒殿合的脖子,险险惊呼出声。
待认清状况后,她一手捶在舒殿合的肩膀上,无半分女子的温婉道:“你谋害本宫?”莫不是忍不了自己不许他纳妾,要教训一下自己?
舒殿合故作迷惑道:“公主赤脚踩在地上,就不感觉凉吗?”说着,已然安妥的把宣城放在了床榻上。
宣城似小孩一般的晃动脚丫,并不觉得,见舒殿合要起身,揪住她衣襟道:“喂,本宫方才说的话,你听见了没有。”还嫌不够,呲牙咧嘴地威吓道:“不许纳妾!”
舒殿合被她强迫的弯着腰,无奈叹道:“光一个公主下嫁,已然是臣祖坟冒青烟了。再来几个,臣的祖宗岂不是要再现人间?”
她往房顶上瞧去,要是每个都像宣城这样皮的,她甘愿往那顶上的横梁上一挂,让人生一了百了。
宣城忍俊不禁,得到满意的答复,轻轻松开舒殿合,瞧了一眼窗外逐渐高起的日头,道:“时候不早了,你该去礼部了。”
舒殿合也刚好想说,顺势接洽过来:“那臣…”话还没有说完,突然握拳一咳。
宣城眉头一锁,立马把她拉了回来,关切又坚定地道:“你生病了。”
“可能是天气渐冷,不小心着了凉,不妨事…”舒殿合早起的时候,就感觉喉咙不舒服了,忍到此时才不小心暴露出来。
太莽撞了,都将近冬天了,她还用凉水淋身,生病也是意料中的事。
宣城听出她的声音带着嘶哑,埋冤自己的迟钝,责令道:“你今天就不用去礼部了,本宫一会儿让棉儿派个小厮替你去告假,你在府上好好休息一天。”扭头把舒殿合按坐在了床上,而自己起身去拿外衫。
“公主…”舒殿合觉得没有必要这样小题大做,她不过是咳了一声而已。
宣城一个不容拒绝的眼神扫过来,她立即识相的闭嘴。
仅因舒殿合早上的一声咳嗽,整个公主府都被宣城闹腾了起来。
她一面限制舒殿合下床,用被子把她整个人都裹住,一面脚步不停,忙前忙后。要不是舒殿合即使拦住,她还差点令人唤来御医。搞得驸马得了重病,即将不治而亡一样。
舒殿合不用御医的借口很充足,只是的确有些与自己作难。
她的借口是,因为自己就是大夫,哪里还需要多余的御医。在宣城将信将疑的目光中,她被逼着自己给自己开出驱寒的药方。
宣城甫一拿到药方,就兴冲冲出去令人抓药去。
舒殿合拥着被子,躺倒在床榻上,仰天长叹,感觉自己现在就是一个任由宣城摆弄的玩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