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认命地合上眼皮,鼻尖充斥着宣城特有的馨香,猝然想起昨夜她们在这张床榻上发生了什么,顿感身下的床榻如同炙热的砧板,忙不迭地又端坐了起来,耳尖红透。
宣城端药回来的时候,舒殿合手里正拿着一本书卷看着。
她放好药碗,气腾腾地抢下舒殿合手里的书,道:“你现在是个病人,你该好好休息!”
舒殿合嘴角抽了抽,不让她下床,现在连书都不让她看了吗?
宣城端来药,递给舒殿合,学着体贴的模样,劝道:“来,喝了药,你会好一点。”
舒殿合接过,瓷白汤勺舀起一口药来,轻试一下温度。
宣城一看到那药就想退避三舍,舌尖代舒殿合尝到了苦味,后知后觉自己不该光看着她喝,道:“要不要,本宫喂你?”
话音未落,只见舒殿合将汤勺移到一边,碗边靠近嘴唇,一仰头直接那一碗药都送进了自己的口中。
宣城嘴巴震惊的掉下来,仿佛能够吃下一个拳头。
“你…”
舒殿合淡淡道:“长痛不如短痛。”说罢把碗还给宣城。
宣城指尖猝不及防碰到碗沿,忍不住嘶声,强行握住了碗,才没有把碗掉下去。
“怎么回事?”舒殿合眼疾手快地握住她欲往回撤的手腕。
“没事…”宣城欲盖弥彰道。
否认时,舒殿合已经从她手上拿开了碗,掰正她的手掌,宣城原本无恙的五指指尖,各红了一块。
她皱着眉问:“烫到了?”
宣城没法狡辩,喏喏颌首。适才药刚倒好,她迫不及待地想给舒殿合端过来,没有想到碗边会那么烫。
但凡宣城出点事,舒殿合都不能不在意,更何况这是为自己受的伤。
宣城见她眉头越皱越紧,想开口解释自己没关系的。
冷不丁手指被细心的吹拂着,一会功夫,全身的血液都涌到了脸颊上。
在被宣城身型挡住的门口,四只绣鞋不声不响且同步的从门槛上撤了出去。
棉儿和另一个侍女绢儿,遵着公主的命令,送来给驸马去苦味的甜品,没想到一进去就看见驸马在给公主吹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