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北极向来果断,道:“以前让您离开,您非说要留下来帮她,现在可好了,弄得两人都不痛快。”
“……”
又沉默了一会儿,北极才道:“不如,我们尽早离去吧,柳姑娘她还年轻,将来会有好姻缘的。”
又是一阵沉默,之后才听二狗子道:“收拾东西,我明日离开,至于你们想不想走,那是你们的事情了。”
那声音,透着难言的嘶哑和绝望,如果一个垂死之人最后的遗言。
北极眼色一暗,突地往那床边一跪,磕得地板一阵震动,似乎膝盖都磕碎了:“属下无能!”
二狗子没说话,北极便一直跪着。
直到门外传来了南极的惊呼声:“头儿,出大事了!出大事了!”
他咋咋呼呼地进来,进来就看见北极跪在床前,房中的气氛异常怪异。
南极什么都顾不得了,使劲地去拽二狗子:“又来媒婆给柳姑娘说亲了!头儿您快去看看!”
二狗子魏然不动。
南极使劲拽:“要是以前那些个媒婆,我也不来烦你了,柳姑娘自己就知道打发出去了,今天来的媒婆不一般,柳姑娘把她给欢欢喜喜地请进了客厅里头去说话了!”
“那是卫家的媒婆!给卫家那会做菜的小白脸说亲的媒婆!”
卫瑾请来的媒婆!
听见这话,二狗子突然如猛兽般乍然而起,力道之大,直接便将南极给推了开去,起床,穿了鞋袜衣裳,草草地抹了个头,便推开门出去了。
南极大喜,果真,如果这个时候他还能hold住的话,他恐怕要失望透顶了。
他忙追上去,“头儿,他们在客厅呢!”
北极长叹了一口气。
这一次,司空绝真的载了。
司空绝是个绝顶的人物,何时看见他如此颓废的模样,哪怕是被太子打败了,他若是想东山再起,还是有可能的,但是如今,他的雄心壮志都没了,只是一个普通人而已。
他也便跟着出去了。
三人大步霍霍地去了客厅方向,那客厅之中,正有个浓妆艳抹的中年妇女,与柳三升热情地说话。
“这卫家二少爷卫瑾,可是咱们宁山县出了名儿的大人物,人品相貌家室都是上上之选,如今才十九,还无婚配,柳老板对他也是了解的,生辰八字那也是绝配,要是柳老板您答应了,就是天作之合!”
柳三升低头喝茶,没有说话,再细细地思考着。
门外的二狗子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上,心中默默祈祷柳三升千万别答应。
但却有自嘲,自己有什么资格让她不答应?
卫瑾,确实是最适合她的人啊!
与卫瑾接触的这么一两年了,生意之上多有合作,他确实是个好人,柳三升与他成婚,一定能幸福。
而自己……
二狗子面色越发的寡淡了。
那房中的柳三升也是沉默着,媒婆又撺掇道:“昨天的事情那是闹得满城风雨的,柳老板您年纪轻轻便有如此大的家业,不知道多少人能眼红呢!他们就是见您一个弱女子,没个男人当家好欺负呢!卫家少爷昨日去听审,回去可是着急了,连夜请了我来上门说亲,想把亲事快些定下来,让你以后有个依靠,有个家,那些个黑心肠的人休想再欺负你。”
柳三升还是未曾说话。
媒婆便又道:“柳老板啊,卫少爷他是真的对您有心,卫家老爷卫家夫人那也是对您满意得很,还让我一定得说好了这门亲事,这可是十全十美的大好事,您可千万犹豫不得。”
门外的二狗子捏紧了拳头。
柳三升却是一句话也不曾说,一边的苏鸾凤着急了,于媒婆道:“这事情来得太突然了,我家姑娘得有个时间好好考虑考虑,不如红姑姑您先会去回了卫少爷的话,说我们明日亲自登门拜访。”
媒婆又是说道了一阵,苏鸾凤将她给送了出去,与她再三保证了明日一定亲自去卫家回话,还递了个装着三两银子的荷包。
苏鸾凤送走了媒婆回来,柳三升还在客厅之中沉默不语,才一夜之间,她似乎是憔悴了不少。
苏鸾凤看了心疼至极,又看见二狗子躲在书房外面,她忙上前,问道:“你和三升到底是怎么了?我看三升昨晚是哭过了,你跟她到底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