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稳住身,跌在男人身上,压在了男人其他的伤口上。
男人闷哼一声。
魏如婳下意识想跳起道歉,但男人的钳制太过强硬,她挣脱不开。
烛火不知何时被风吹灭,一切又归入黑暗,白墙外有人悉悉簌簌快步跑过的动静,脚步声停留在了白墙外。
“大哥……这里………”魏如婳听着墙外人的语气迟疑,不知那人是不是怀疑上了她这进院子。
她大气不敢出,鼻息间混杂着受伤男人身上的沉香与血液的气息。
转瞬间,一声哀嚎在巷子里响起,随之响起的是刀剑碰撞的响动。
血的味道更浓了。
半晌,外头的动静消止。
“快,去那边看看!”墙外传来人声,又是一个陌生人的声音,听着是在着急着找什么。
一直到外头没了动静,男人这才松开了她。
魏如婳跪坐在草地间,瞧着男人那被她压住的伤口处不断往外流红,语带着急:“哎呀,你流了好多血,我去给你拿伤药!”
她猛地站起,还在因为过度害怕而踉跄了几步,稳住身形后急匆匆地走回了屋子,连烛火都没记得带走。
夜色深如墨,鸟啼声后便是一片寂静,黑瓦被人翻动,有黑影一闪而入这进院子。
魏如婳再出来时,外头腥甜的气息早已渐渐淡了下去。
魏如婳下意识去瞧男人所在的那处地方。
果不其然,人走了。
魏如婳撇了撇嘴,把玩着手中的白瓷瓶,瞧着自己这一身沾了血迹的衣裙,心中不是滋味。
“没良心的。”她盯着那处被血迹染红的草地,暗骂一声,认命地去打水清理现场。
一桶桶水下去,血气散了不少。
魏如婳也瞧见了草丛里那一块玉佩,她走上前去捡起,仔细观察着这块玉佩——玉佩通体雪白,雕有精细的麒麟纹案。
本朝能用着麒麟纹的,只有皇室。
魏如婳眯着眼,心中对自己所救下的那人的身份有了几分猜想。
此处是尧王谢烨亭的地盘,此人不是谢烨亭还能是谁?
……
东边泛起鱼肚白,有早鸟飞出巢穴觅食,公鸡啼鸣响彻大街小巷。
魏如婳才将自己的衣裙洗好晾晒,甩了甩手上的水珠,抹了一把额上的汗珠,小口小口喘着气,感叹着儿时身体的娇柔。
这要是放在前世,清理现场清洗衣物她可是一气呵成,哪会累成这样。
只是如今还有更要紧的事情,魏如婳顾不得再歇息,趁着婆子还没醒,进屋换了身衣裳就匆匆出了门。
她手中紧紧攥着绣着红枫的荷包,摸到了平阳一处人家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