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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0 章（第2页）

二人之私既不在天长地久，本也求不得朝朝暮暮，不如随波逐流。

姜循这半年唯一方便见到的人，是姜芫。

于是姜循便通过姜芜，来和那些朝臣传递消息。

蔡逊想在大婚日篡权，姜循想在大婚日杀人，姜循和叶白的计划，便有许多准备要做。姜循需要牵制那些朝臣，和她爹姜明潮撕破脸。让姜循比较在意的是，叶白怀疑皇子们的或贬或死，和姜太储脱不了干系，然而他们找不到证据。

姜循这半年便派卫土去查她爹的把柄，收获却了了。

姜明潮手段隐晦为人低调，和蔡逊那种人不同。想对付姜明潮，实在难很多。

姜循和姜芜商量着这些事，姜芜是一概说好，没什么意见。

二女坐在廊下说事，在那些宫中派来的教授姜循的嬉嬉眼中，二女不过是姐妹闲聊，嬉嫁便在玲珑赔笑相邀下，痛快给了二女独处机会。

姜循沉吟:“只有一样事，我心中没底。阿芫，你能说服张子夜，和我们联手吗?我们目前只有皇城司的兵马确定，但我觉得远远不够。若是张子夜站我们这一方，即使殿前司倒向太子，我也觉得把握更大些。“

姜芜抬眸。

秋日景薄，满园萧索。坐在廊庞围栏边和姜循说话的姜芜，在远方嫁嬉们的监视下，柔弱清薄，如枝上那簇将落未落的梨花瓣一般。

梨花是美，可惜单薄，无法和芍药相提并论。

只有芍药那般雍容妍丽的美，才足以登上大堂，和太子并肩。

嬉嬉们自然不知，她们眼中缺点多多的姜芜，说话轻声细语，内容却和她们以为的全然不同:“循循，张寂是不会和你我同行的。“

事到如今，姜芸已经看得十分明白了:“他什么也不知道，而即使他知道我们在做什么，在他眼中，我爹和太子称不上好人，你我这样的，却也不是好人。他若是知道我们在做什么，第一件事就是阻止，就是告密。“

姜芜轻轻笑:“和他之间，没什么好说的。“

姜循侧过脸，端详着她。

姜芜眉目仍是清婉白净，朝她笑一笑:“不过你放心，无论是哄是骗，我都会把禁卫军带给你。只是缘由如何，不必让他知道了“

姜循挑眉:“你要做什么?“

姜芜含笑:“你不用管啦。“

姜循若有所思:“阿芜，你变了很多呀。我都要看不清你了“

姜芜偏头问:“那是好还是不好呢7“

姜循:“你在朝泥沼中深陷，心甘情愿，不择手段。“

姜芸怔一怔，眼中轻柔的笑收了起来。她有些无措和茫然，为姜循如此直白的话。而姜循说完便起身，背过身去，抱臂观看院中景致。

姜循淡漠:“不过我没什么资格说你劝你。你我之事，不沾一身泥点本就走不出来。只是有些可惜…“

姜芜:“可惜什么?“

姜循:“昔日我还想，如果我出手的话，你可以待在内宅中，天真些无忧些。如今我才现…

姜芜:“身入此局，谁能幸免7“

姜芸起身，走向姜循，握住姜循的手。姜芜深吸一口气，重新拿眺，和姜循一同看这满园秋色:“这一次，我不会逃避了。这一次，我和你一起走下去。“

这一年的后半年，只有太子备婚一件大事，其余皆乏善可陈。

而快过年之时，按照大魏国礼，姜循搬入了大相国寺。她焚香斋戒，在大婚前以未来太子妃的身份，在这座皇家寺庙中，向大魏朝历代皇室祖先史，求祖宗佑护并赐福。

姜循在大相国寺一住便是一月，到除夕时，宫中特来旨意，太子要她继续在寺中祈福，不必参与今年的除夕大典。

不参与便不参与。

姜循在大相国寺见到众多卫士，言之凿凿怕她孤寂，要来与她一同守岁时，便猜到了暴逊的心思。

姜循本意兴阑珊，没打算做什么，可是暮逊如此防她，她便要好生折腾一番了

“我一人在大相国寺守了月余，实在寂寞。诸位卫士便同我一道，登山赏花吧。

哪来的花?

远方天边炸开的烟花，那也是“花“。

立在山头的姜循，带着拖在身后的密密麻麻的卫士，登高望远，眼望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