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原淡定自若:“你藏在那里做什么?”
小恒郎被发现也不慌,从屏风后走出来,理了理自己的小衣裳,从容的拜见父亲和母亲。
岁安笑着冲他招手:“过来。”
恒郎走过来,在岁安身边坐下,举手投足皆是贵族小公子的儒雅。
岁安问起他进来的学业功课。
恒郎像是在等这一刻,挨着母亲细细说起自己近来的功课与武艺,比起在旁人面前的文静,此刻的恒郎更活泼明朗。
他迫不及待的向母亲展示自己的勤奋和自律,仿佛想要证明些什么。
岁安岂会看不出来,但她只是认真的夸赞了一下小恒郎,便不再提别的。
袖子忽然被拽住,岁安转头看去,小恒郎比刚才多了些急切:“阿娘,恒郎已经是大孩子了,可以照顾自己!”
谢原眉毛一挑,侧首看向恒郎。
岁安还在打太极:“嗯,我知道你是大孩子呀,你做得很好。”
“那、那……”恒郎凑的更近,目光灼灼的盯着岁安:“那母亲下回再带我去打坏人!”
谢原眉梢一挑,诧异的看向儿子。
岁安虽然也惊讶,但并未表现出来,故意问:“去哪里打坏人呀?”
恒郎更来劲儿了,“坐大马车出去!”
谢原和岁安对视一眼,啼笑皆非。
这些年来,岁安能不出门就不出门,是因为考虑到要照顾小恒郎,可凡事都有例外。
不久之前,小恒郎受远在南境的小表兄邀约,岁安本打算亲自送他去,结果刚好遇上下面有事上报,需要她走一趟。
两趟行程撞在一起,夫妻俩一商量,决定先带小恒郎出发,再联系祝家派人来接,半道交接,等送走小恒郎,他们再去处理事情。
结果出了些岔子,祝家人没及时赶到,小恒郎阴差阳错的跟着爹娘经历了一次大人的冒险。
好在事情解决的顺利,岁安顾及到恒郎,也没有行冒险之举,且调派了更多人随行,但这对小恒郎来说,依旧是一段新鲜刺激的经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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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的记忆无论是对时间还是地域都有限度,所以他只记住了此事最具代表意义的举动和意义——坐大马车出去,打坏人。
旁人都当小恒郎是长大了,收敛了从前的淘气,殊不知,只是因他已将能玩能闹的都试了个遍,眼下已无他感兴趣的,小家伙年纪虽小,心思却活的很。
恒郎还小,岁安不可能带着他去冒险,正当她想着怎么与他解释时,一旁的谢原忽道:“行啊。”
母子二人齐齐看向谢原,岁安是不可思议,恒郎下意识是开心,但看到说话的是父亲,又纠结的收了些喜悦,滴溜溜转开眼,并不看谢原。
小家伙还在别扭,谢原偏要逗他:“如何?真想去就应声,闷不吭声,我当你害怕后悔了。”
小恒郎瞅了眼父亲,不情不愿正过脸来:“要去!”
“行,”谢原点点头,单手撑着身子一跃而起,冲恒郎抬了抬下巴:“光说可没用,你有没有勤练武功,试过才知,出来。”说完背着手走了出去。
小恒郎二话不说,站起来朝母亲一拜,转身跟出去了。
岁安连忙跟着来围观。
想也知道,小恒郎不可能是谢原的对手。
岁安看得出来,谢原的招式都控着力道,很认真在与恒郎过招,可即便如此,恒郎也毫无胜算,最后被父亲单手干翻在地。
落地之前,谢原还伸脚垫了一下,这才没让恒郎摔疼。
“就你这三脚猫功夫,真有什么事情,我和你母亲都不知该先救谁。想坐大马车出去打坏人,再练两年吧。”
小恒郎面红耳赤,不知道是气的还是急的,爬起来就要和谢原拉扯,谢原一手按在他头顶,长臂一伸,轻轻松松把张牙舞爪的小人推出去,语气也沉了:“谢修恒,输不起是不是?”
这一句显然很有震慑力,小恒郎不敢再造次,脸憋的更红了。
谢原看向屋内,冲正在观望的岁安挤了一下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