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微笑不语。
还是十八九岁的少女比较适合他们。
“这里一切都现成:佣人,车子,房子……怎么样,不喜欢?”周太太当我如一个孩子。
我不语,我家里的一切何尝不是现成,也并不是太差呢。
“女孩子长年累月地做事,很吃苦的。”周太太又说。
“真的,”我赞同,“很吃苦。不争呢,变得无能,一争,便成泼妇。”
成辉说:“不如嫁人算了。”
他母亲也笑说:“我们家媳妇都不必做事。”
“是吗?”我问:“是否每个月收月规钱?否则零用怎么办?”
周太太说:“我们家人身边哪用拿现款,一切签信用卡,待爹爹付钱好了。”
“什么?”我觉得十分荒谬。
“怎么,不习惯?”
我说:“我是习惯靠一双手的。”我笑,“做出瘾来了。”
周老先生说:“真是个有志气的好女子。”
我说:“不算得了,我认识许多人赚了钱自己读大学的。”
周太太说:“成辉,你真该学学这种毅力。”
成辉总是笑。
我说:“他很好,并不是一般传说中的公子哥儿那种德性,他很发奋做事。”
成辉耸耸肩。
这顿饭吃得很轻松。
我并没有发表太多的伟论。
成辉把我送回家的时候说:“他们很喜欢你,说你是完全不同的一个
人。”
“跟谁不同?”我问:“你以前的女朋友?”我想起在停车场冲出来与我交涉的那个女子。
“跟我三个嫂子。”
“她们都很出名美丽。”
一个是电影明星,另两个是名门之女。
成辉说:“她们也很好,不过你跟她们不同。”
“我的主张特别多。”我笑。
“他们并不介意。”
我很介意,有一个女朋友嫁入豪门,光是过节时办礼物就穷三代,还得代娘家张罗了送到夫家去,一年不知多少人生日,烦都烦死。
我笑一笑。
“你光是笑有什么用?”成辉有点生气。
“这是无可奈何的笑。”
“你的理想夫家是怎么样的?”成辉问。
“门当户对,老人家有点节蓄,住得很宽裕,有两个佣人够了,爱孩子,”
我不假思索地说下去:“可以照顾我们,但不必太有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