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罢,他摊手释然了。
许久,等菜上齐后,两人僵硬的气氛稍霁。
崔小将军薄唇微启,他知道寇谨一直在生自己的气,终于开口。
带着些不自然的歉意语气:“姚枝的事是我对不住你,我自会给你一个交代。”
崔小将军不常和人道歉,也不常做错选择。但是面对喜欢的人总是缺根筋,他自己也无法压抑住自己干蠢事。
“寇谨,我有一位朋友有问题须请教你。”
“是关于女子的,想来你比我了解。”说道这里的时候少年不自然得轻咳了几声嗓子。
对面的寇白衣夹起一块肉,听到此,手顿住。
他可心知肚明他这兄弟的朋友是谁,只看着满桌佳肴,挑眉:“女子的?说来听听。”
崔小将军放下难得的扭捏开口:“我的那位朋友,他原先对一女子一见倾心,只可惜家中早有婚配,后来——”
寇白衣忍不住抢言道:“后来你又喜欢上了谢姑娘了是吧。”
崔曜:“。。。。。”
“寇白衣,你听清楚了吗?小爷我说的是我的朋友,怎么又成我了!”
崔曜被踩中心事,凤眼瞪起。
明明耳廓飘红,嘴却咬得极其硬。
不想说是自己,扯个幌子都这么显眼。
寇白衣觉得明眼人都能猜出崔曜再说自己,可不得不说他这兄弟有时候真的小孩心形幼稚得可怕。
“你听错了,是你那位朋友。”
他哄孩子似的顺着他的话,摇扇眯眼忍着耐心,继续笑道:
“不过你别怪兄弟对你那朋友嘴杂,听你这么说你,你这朋友吃着碗里的,又要锅里的,可谓称得上一声不负责任的伪君子。”
竹筷掉落,细弱可闻。
听了寇白衣的话,崔曜脸上异常得看不出神情,藏在袖中的手却越捏越紧。
最后,他叫了小厮来结账。
正到了结账时刻,少年颀长身姿跳出寇白衣的平直视线,丢下一句冷冷的“自己结账”便即刻消失。
福来春是京里数一数二的酒楼,专供些达官贵族赏食,这菜钱自然贵,可崔家不是小家小户,这场饭本来是他请的,如今变可为主。
无奈之下寇白衣只能自掏腰包,只追寻着楼下那骑马蹦走的少年,叹息摇头。
有些事,还是要他这个傻兄弟自己看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