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之前还祝福你俩,真是傻到家了!为了一点情爱,就能要他人的命。。。你们的爱可真是可贵得很!”阿蓉俯身抱住虞棠,后悔不迭,“虞棠,是我不好,明明你最先认识我,我却为了千重樱放了你几次鸽子,我有罪。。。”
在隐仙门时,虞棠曾邀她去凡间看花灯。。。可恨的是,她不仅失约了,还当着众人的面嘲讽她。清水村时,也曾因姑娘的小心思。。。出言警告她。明明知道她那么的敏感,她怎么能那么可恶?!
看着血泊里支离破碎的躯体,阿蓉控制不地大哭起来,完全不顾及修士的形象。
虞棠的小猫,她那么信任他们,他们怎么能随意处置了它,从始至终。。。他们都不曾待她好过。
即便如此,那次花妖之乱。。。她还是毫不犹豫地冲在了前面。
阿蓉脑子里闪过不同的画面,有初次相遇的,有虞棠持剑挡在她跟前的,最后定格于少女晦暗的瞳眸。。。
以德报怨,莫非如此,她是坏人,不值得被那样对待。
看到阿蓉跪在那里痛哭不止,谢怀慈的睫毛颤抖得厉害,他脸色煞白,竭力冷静,额上的青筋却还是暴露他内心的惊慌。
“你说。。。修真界。。。有将人复活的法子吗?说不定。。。明日,或许后日。。。我们就会找到。到那时,虞棠。。。”
法子。。。阿蓉抬起头朝他狠狠地一盯。
是仇恨的眼神,无限的绝望包绕着他的心,谢怀慈的脸白得没有血色,就连指尖也跟冻僵一样冷。
对啊。。。他才是最可恨的人,若虞棠还活着,不可能会原谅他。
对千重樱的恨发酵成邪念的养料,他是天生邪魔。。。牵连了无辜的人。在虞棠不可置信的眼神中,给了她一剑,逼迫她去死。就是因为这差点刺穿心脏的一剑,虞棠失血过多。。。跌入了云落崖。谁也料不到,因为一次意外亦或者说他的怨憎。。。而丢掉性命。
坠落的速度那么快,他抓不住。
赶到时,满地都是血,白色的裙子面目全非,她的口腔,毛孔渗出好多的血。。。整个人残破到就跟纸糊的一样。
眼见青年表情越来越狰狞,千重樱急忙晃了晃他的袖子,“师兄,她胡说!你别信啊!”
看见千重樱凑近的面孔,谢怀慈猛然拍开了她,避之如蛇蝎一般。别扭而仇恨地扭开头,不再看她。可即便如此,悔恨和愧疚依旧如藤蔓般生长。
她给他灵脉,他还她就是。青年幻化出匕首捅入自己的心脏,挖出灵脉后。。。苍白着脸寻求怜惜一般放在虞棠的眼前。
可笑而卑微的行为,阿蓉看笑了,这个时候悔恨,早干嘛去了。
“你身世特殊,死不了,装什么大尾巴狼,虚伪。。。”
当时的情况并非完全不可挽回,在愤怒占据心神之前,他可以推开她的。可事实上。。。他没有。回想起虞棠绝望而痛心的眼神,谢怀慈讪讪地收回了手。
阿蓉是笑着说这些话的,可偏偏这样将讽刺感拉满,千重樱发出刺耳的尖叫,“啊。。。别说了!你没看到师兄不太对劲吗?!”
瞥了她一眼,阿蓉继续陈述着累累的罪行,“我和你们的关系是要亲近些的,我不在乎虞棠的想法,也不想过问这些烦人的东西。我甚至还要求她。。。祝福你们俩的爱情。无耻又卑鄙的。。。将她一步步推向深渊。”
在他们眼里虞棠斤斤计较,是个见识短浅而容易记仇的姑娘。无论是在隐仙门,还是在清水村,只要她稍微表露出一点不满。。。他们就会用沉默来孤立她。就好像她不是他们的同门,而是低人一等的奴仆。要顺从一切,否则就是满肚子坏水。。。当赤裸裸的恶意真正地揭露出来时,全场鸦雀无声。。。连哭着的千重樱都僵在那里。
“她为什么不跟我们讲清楚呢?那些都是误会。。。我不可能为了一点小事,罔顾情谊。”谢怀慈回忆起清水村的经历。
香樟树下,虞棠面色阴沉可能不是针对于千重樱。。。即使有那个意思,那也没有什么的。。。他不会不喜欢她的。
阿蓉擦了擦眼泪,哽咽着,“你不懂。。。她想什么,你至今都不懂。你一次次怀疑她,还将她救下的小猫送于他人。甚至,为了保护千重樱一个人的安全,不顾我们所有人的性命,让虞棠一个人去面对那么凶恶的精怪。你知不知道。。。她那时候,差一点就死了。”
“你们也在这里啊?真巧啊。。。你看我一点路都不会走了,这都能摔。。。我怎么能这么笨呢?!好羡慕樱樱的天赋呀!又聪明,又漂亮不愧是隐仙门的小师妹。。。我就不行了。”
虞棠抱着小猫站在月亮底下,一瘸一拐地走向他们,带着酒窝的脸泛起浅浅的笑。是温馨而美好的,但仔细观察的话,就会发现脚踝处有一道狰狞的伤口,鲜血将白色的绣花鞋沁得斑斑驳驳。
“我不痛,真的,你们别看我啊。我不知道你们感情那样好。。。会不会打扰你们啊?”
她笑着笑着,眼底闪过一丝苦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