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理宽慰地笑了笑,“不用担心,那个诅咒并未针对世界,而是在我身上。”
“第一王座留下的诅咒让我与其遗产融合,由此我的意识中便有了一部分祂的意志,于是我便天然地恐惧其天外的那片虚无,不再有踏出世界的可能。”
“所以,这个世界其实并不需要我。”
“但是我又偏偏占着王座的位置,我不死,这个世界到最后仍旧会像无法破壳的小鸟一般,死在摇篮之中。”
荧露出沉思的神情,派蒙也不再说话。
天理此时剩下的身体部分已经不多了,她的身影也淡淡的,好像随时都会消失的幻影。
她望着众人,仍是笑着,“塔维纳尔,荧,你们杀死了我,所以我也依旧会诅咒你们。”
那轻飘飘的语气并未带有任何恨意,她声音轻柔地就像给孩子唱着摇篮曲的母亲。
“荧,你将在新世界的历史中代替你的哥哥,替他承受无人可知的孤独。”
“而你,塔维纳尔,你将接替我的位置,成为重构世界的法则,背负起这个世界的命运,再也无法离开。”
塔维纳尔自嘲般笑了笑,“如果这是诅咒的话,那我早就被诅咒了。”
从她与这个世界构建起种种联系起,她早就无法潇洒离开了。
天理含笑不语,最后的身影破碎消失,化作时间之河上的光点,随后消散于无形。
竹筏上仅剩三人。
半晌,派蒙终于想起要开口,周围的河流却再次有了新的变故。
时间之河,来时的方向上出现了一条全新的支流。
那是原本世界的又一次轮回,不过这条支流出现的位置太过接近轮回的开端,以至于它的出现覆盖了此后的两千多条时间线。
那些支流逐渐与其合并在一起,最后留下的只剩下唯一一条横贯始终的时间。
提瓦特的轮回结束了,仅留下了唯一也既定的一条河道。
竹筏以一种更快的速度顺着时间的流水朝前而去,一路上,下方的河面上飞快演绎出崭新的命运。
这是天理不存在的世界。
一切因其而起的苦难都不再发生。
然而世界从来不缺乏新的苦难。
荧在水面上看到了自己与哥哥。
即便没有了天理与禁忌的知识,坎瑞亚也在飞速的发展中制造强大的武器,然后开始派系的斗争,互相攻击,鲜血染红了大地。
在坎瑞亚的内乱中,哥哥与她失散,荧正焦急寻找,竹筏则突然停了下来。
看着水中自己焦急的模样,荧突然有了明悟。
她看向塔维纳尔,“我们还会再见么?”
“当然,你将是唯一自主保留记忆的人,我们仍能在未来相见。”
派蒙眨眼,“那我呢。”
“你到时候也会记起来的。”塔维纳尔摸了摸她的头。
荧深深地看了塔维纳尔一眼,走到竹筏边缘,投身入河流之中。
她回归了真实的世界。
竹筏再次向前。
沉睡多年的空醒来,开始在提瓦特寻找起妹妹的旅途。
一次钓鱼的意外中,他钓上了一只模样奇怪的小家伙。
“咳咳。。。咳咳咳。。。。。。。呼哈,差点就淹死了,那个,谢谢你,我叫派蒙,请问你是。。。。。。”
于是故事开始了。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