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北延起身往卧室的方向看了一眼。卧室的门敞开着,里面的被褥叠得整齐,房间里空无一人。从卧室出来,餐桌上摆着一个砂锅,里面是软糯糯的青菜粥。砂锅下面压了一个字条。
肖北延展开字条,上面是一行娟秀的小字:北延哥,记得吃药,我去学校了。
他皱了皱眉,把字条叠好。摸过手机给金淑棠打了个电话,机械的女声提醒他对方已关机。
肖北延窝回沙发上,茶几上放着退烧药,旁边是一块叠好的毛巾。他揉了揉眉心,可能昨晚并不是做梦,金淑棠真的来过。肖北延怀疑自己说了什么,所以现在人不见了。
一种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
果然,接下来的几天他一连打了几通电话都没有人接。
他终于忍不住,这天傍晚到金淑棠的公寓楼下等她。那场雪过后天气更冷了,肖北延的感冒还没好彻底,就在他犹豫着要不要回去的时候,金淑棠、罗尼还有一个亚洲女生说笑着出现了。
肖北延眯了眯眼定定地看着对面。
金淑棠看到肖北延脚步顿住,笑意也僵在脸上。
女生目光在肖北延和金淑棠身上逡巡,用不太标准的普通话说:“那个,要不我们先上去?”
罗尼看向金淑棠。
金淑棠笑着说:“等下我们一起走吧。”她走向肖北延说:“北延哥,你找我?”
肖北延:“怎么不接我电话?”
金淑棠略显敷衍地说:“功课比较忙。”她看了一眼身后的人说:“我同学还在等我,没什么事的话我们先走了。”
肖北延:“……”
金淑棠走了两步还是忍不住说:“你生病了就别往外跑了。”
肖北延看着三人的背影,心一点一点沉了下去。她像一道无解的题,他无计可施。
太阳来了又走,夜黑了又明。就这样过了一段时间,很快就要到农历除夕了。
边嘉石几次来电话催促,金彰奖的颁奖典礼在年前举行。作为提名奖的总导演,肖北延必须要到颁奖礼现场,否则他们将被取消获奖资格。
肖北延赶在最后一天买了机票。
那是个阳光明媚的日子,似乎在欢送他离开。肖北延想起初到纽约的日子,那时金淑棠和会笑盈盈地叫他北延哥。旅客们陆续登机,肖北延旁边挨着一位二十出头金发男生,热情洋溢地和空姐描述他即将见面的中国女友。
肖北延摸出手机给金淑棠发了条消息:我有事回国一趟。
金发男生结束了他的滔滔不绝,空姐逐一确认旅客是否系好了安全带。
金淑棠的消息在肖北延关机前的最后一刻发了过来:北延哥,放下吧,我们都好好生活。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