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欣文没说话,只冷冷看着跪地之人。
医女等待一会儿,不闻路将军回话,她心头一紧,更加用力磕头道:“我错了将军,求将军责罚,您不要因为我的无礼而生气,只管下令责罚于我,千万别伤了自个身子,无论什么样的责罚我都毫无怨言。”
医女会说这些话,只是知道城主是不会让她受罚的;嘉灵关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城主不喜打骂下人,惩罚也不过是罚些月银,只要不是天大的过错,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过去了。
嘉灵关最终还是城主的天下,不是他路将军的。
路欣文闭了闭眼,压根没理她:“你们谁人有解毒的能耐,站出来。”
为首医女抿紧下唇,同样行礼磕头道:“回将军话,春仓草的毒我们解不了,请将军恕罪。”
“为何解不了?”路欣文此刻有些偏执,他明知她们没有解毒的能耐,可他不愿去相信,更不愿接受这样的现实。
为首医女毫不露怯,铿锵作答:“将军不妨回穆州找找名医,我们医术不精,即便勉强答应解毒,也只是对夫人和将军不负责任罢了。”
路欣文咬牙,扭头看向床榻上的佟苓,嗓音渐弱道:“就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闻言,医女们头垂得更低了,反倒是为首医女接了话:“希望将军不要放弃,不能解毒只是我的医术有限,不代表春仓草无药可医,天下之大,我相信总有奇人。”
医女的话倒提醒了他。
路欣文心头一震,脑海中闪过一个人——田雯依。
既是妙医,定有过人的医术,说不定她有办法呢?
路欣文忽地起身,快步踏出房门,却正巧碰见翟城急匆匆往这边赶来。
他二话没说,一把抓住翟城的手,语速极快道:“翟城,你现在赶快回穆州,越快越好,找到田雯依便给我传信。”
翟城看他精气神十足,先是欣喜一瞬,后迷茫点头看他。
“那将军不一块走吗?”
方才成王敲响他的门,通知他往这边赶时,多少也听到了一点消息。
说是夫人的病没法子治,这春仓草毒性便这般猛吗?
他只知毒性发作会想那事儿,可不知道这东西毒性一发会死人,也不知将军有没有那啥,那啥了以后夫人的毒是不是就解了?翟城心想。
路欣文摇头,满脸担忧地扫了一眼身后木窗,佟苓床榻的位置。
“你先去,你一个人骑马快些,侯姿宁如今怕是受不得奔波,马车的脚程势必比往常慢些时日,你到了穆州先找到田雯依,一找到她就赶快与我会合,千万别在穆州停留。”
看出他的紧张,翟城也不再多问,只是点头后飞快往外跑去。
目送完翟城,路欣文立马转身踏入屋内,对为首医女说:“你们去告诉成王,说我要赶回穆州,让他快些给我准备车马,越快越好。”
医女们齐齐点头称“是”,忙一窝蜂冲了出去。
待人走完了,他也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