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给我药”
不知不觉,天就亮了。
早上八点,叶姿和陈萌来了,她们进来看到床单乱成一片,像干了一场大仗似的。
“你是不是疯了!”叶姿显然误会了,大怒道,“什么时候你还搞这些!”
陈萌拉住叶姿的手,茫然地看着床上、仍然痛苦的陈嘉之,一时间慌了神不敢过去,哆嗦着嘴唇,“时序嘉宝怎么了”
“病理性疼痛。”沈时序低低说,“正常现象。”
这才回过神来,叶姿和
陈萌齐齐冲到床边,焦躁不安,问的很小声。
很累,也很痛,陈嘉之根本说不出话来,睁着大眼睛抱着被子蜷缩在床上,默默流泪。
这可给她们心疼坏了。
同时她们也明白,要是能用药沈时序肯定会毫不犹豫,看他疲惫和难受的神色也知道,用不了。
“你先去洗个澡休息一下,这里有我们。”陈萌说。
折腾了一晚上,沈时序没拒绝进卫生间洗澡。
套间里,叶姿把陈嘉之扶起来,靠在自己身上,陈萌给他喂饭。
吃两口就吐,但陈嘉之始终在吃,没有说拒绝的话。
看到他这副难受到极致仍然在坚持,仍然想努力活下去的样子。
叶姿和陈萌都忍不住哭了。
给他下巴垫了很多纸,以防从嘴角溢出的粥液流到脖子上,脏了就马上用湿巾擦。
一顿饭吃下来,嘴角都擦红了,擦得上火。
或许是进食后,身体终于有了能量,肉眼可见,陈嘉之精神了一点。
也只是一点。
他很慢很慢的眨着眼睛,“妈妈,小姨。”
陈萌:“在,我们在。”
叶姿:“慢慢说。”
纤瘦的手从被子里伸出,掌心汗津津的,他把她们抓的那么紧。
音量小到几乎听不到,但嘴角还浅浅的弯了弯。
他断断续续:“我想去台湾”
等沈时序出来,病房特别安静。
第一道视线落在陈嘉之身上,他眼神空洞的半靠着在床头,身下枕着枕头,听到卫生间开门声都没反应。
第二道视线转移到坐在床边的陈萌和叶姿身上,还有红红的眼睛上。
他快步过去,很急的问,“怎么了?”
叶姿和陈萌让开。
叶姿说,“嘉宝有话给你说。”
闻言,沈时序在床边坐下,如同刚刚抓住叶姿和陈萌时那样,陈嘉之抓住他的手,“想去台湾我想跟你结婚”
说着,豆大的泪从他眼角滑落。
“我会好好活下去”他表达的十分艰难,“我想做这件事,反正”
停下来,痛苦的皱起眉头,大口喘着气。
“还有三天才会放疗你就当我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