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过谢又道过再见后,陈嘉之恹恹地走了。
刚出爱佑大门电话来了,arivn,是瑞士的心理医生。
他问陈嘉之新年过完了没,聊了几句才知道,原来arivn和他父母也就是car和car太太早在中国旅行了快一个月,现在打算走了,临走前问他有没有空,把今年的心理评估做了。
陈嘉之挺愧疚的,arivn等年完了才打电话来问,甚至礼貌到没有叨扰新年,自己被他们一家人照顾了年,来了自己国家,居然都没有做好东道主。
不过现在他们还在另一个城市旅游,暂且定了见面时间,怎么着也得请他们吃顿饭,或者有时间的话,带他们在c市玩一圈,毕竟享誉全球的天府之国呢。
挂断电话后,沈时序电话马上打进来。
“怎么没在家?跑哪儿去了。”他声音沉沉的,听起来很疲惫。
大街上车水马龙,衬得陈嘉
之这边格外热闹,他说,“我到工作室来拿点东西。”
“嗯,开车了吗?”听筒里又有猫叫又有狗叫,估计沈时序给了眼神,俩马上消停了,才说,“什么时候回来,午饭想出去吃还是在家里吃?”
说话听起来都很累,不知道这几天上班究竟多忙,恨只恨自己不会做饭,不然还可以表现一下,陈嘉之贴心地说,“开着车,我去玉芝兰买回来吧,你想吃什么。”
沈时序声音渐渐低了,“都行,开车慢点。”
“好,大概要两个小时哦,你要不要先去床上睡会儿?”
“已经在了。”
挂电话前,沈时序又叮嘱了遍,“开车慢点,有事给我打电话。”
自大年三十两人在一起睡过后,再未同床,想想有些兴奋,但兴奋只是刹那。
第二化疗来得太突然,越到后期病态会越明显,得赶在现之前走。
这样一算,剩下可以再在一起的时间只剩两天。
想到这里,脚上油门加重,得快点回家,得多看他一会儿,还有,得找个合适时机提前说明。
不能再不告而别。
两小时后,他提着打包的食物回家,现家里异常安静。
大侠歪着舌头、四脚朝天躺在阳台晒太阳,家宝躺在它粉嫩嫩的肚皮上。
一猫一狗,像叠叠乐。
轻手轻脚放下东西,陈嘉之轻手轻脚迈进卧室。
遮光悉数窗帘拉紧,卧室昏暗一片,隐隐约约有人形轮廓在被子下起伏。
干脆脱了拖鞋靠近,等眼睛适应片刻,他微微弯腰,看见沈时序下巴埋在被子里,因为脸上没有表情,所以看起来格外很冷淡的样子。
□□偷窥的目光,仔细地、寸寸扫过好看的五官。
不知不觉,他凑近。
趁其不备,在鼻息不稳中,偷偷亲上面前熟睡人的额角。
大概亲得太陶醉,没看到熟睡人早已睁开的——眼睛。
偷够了欲离开,手腕倏地被拉住,同时,身后响起慵懒又戏谑的腔调,“耍了流氓就想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