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菜单上的标价,曾经李可言哭着对我说请她喝的可可足够支付一月的水费。
现在,我终于懂了。
君豪替我满上一杯红茶,香气四溢。
“曾君豪。”有个女生走到我们餐桌边,身后跟着一个男生,他们身着同君豪一样的校服。
“智尤,我说过不到三天,他就会把你忘得一干二净,”男生开口对她说,“你看,今天,他就邀了女生来喝茶。”
“原来你真是这个样子。”女生竟眼角泛起泪花来。
“你前女友?”我问君豪,君豪点点头。
“你叫智尤?”我问女生。
“谁让你喊我的名字。”呀,还是脾气火暴的千金小姐。
“君豪跟你分手了,他现在要跟谁喝茶是他的自由,”我对她说,“你算什么?为什么要他给你立贞节牌坊?”
智尤哭红鼻子转身出去,小男生急急追了出去。
君豪眼睛不眨一下盯着我看。
“做什么?难道对她还余情未了,想替她报仇不成?”我喝口面前的红茶。
“你个毒妇。”君豪说。
“是,你说对了,你要当心我。”我答。
君豪嘴角上扬,轻声笑。
微笑的他,阳光、温暖、一尘不染。
而自己不一样,我满身已沾满了尘埃,洗也洗不掉。
我听了母亲的话考了香港中文大学,专攻中国语言文学。她说中国人也不爱自己的语言是要被人笑话的,我没有她那么层次高,我只想出来可以找个教师的活好来养家糊口。
开学那天,曾君豪开了辆玛莎拉蒂来我家接我。
“瞧瞧他的标志,是不是很威武?”他拉我到车前看,“这是海神纳普秋手中的武器。”
“哦,我还是喜欢兰博基尼,那头牛才最威猛。”我用手指竖在头顶,“哞”一声。
好吧,请相信我,我真的只是玩笑。
但是第二天,曾君豪就开一辆兰博基尼来接我放学。
“你的海神纳普秋呢?”我问他。
“停在家里,”他说得淡淡,“你说这头公牛比较威猛。”
“是,是,是,绝对威猛。”
我怕他了,我再不敢开玩笑说骏马比较洒脱,搞不好再弄辆法拉利过来。
君豪送我回家,我跟他挥手再见。
蒋嫂远远就招呼我,要我过去喝杏仁茶。
“志晖呢?”我问她,我已经几日不见志晖了。
“忙完家里的活就着急去外头做工了。”蒋嫂说。
“他在外头又寻了工作?”我惊讶。
“呀,小姐,你可不要怪他,他说我们总不能一直吃存粮下去。”蒋嫂一向心疼志晖的。
怪,我怎还有脸去怪他?
他是对的。
百足之虫,死而不僵,但总有坐吃山空的一天,我也要奋斗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