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待在家里!
“公子!”团泽上前拦他,“您还发着烧呢!”
“姑妈为表妹办寿,我怎能不亲去恭贺?”
“老爷和夫人已同娘娘陈过情,贵妃娘娘还赐了无数珍品,要您安心养病。”
“既受她恩赐,我如今醒了,更要去拜谢她才是。”说完他挣扎着往外去,团泽愣是不依。他个头并不大,可符瑾怀如今体弱无力,竟连一个他都闯不过去。
我说团泽啊,你拦我活路干什么?什么仇什么怨啊?
符瑾怀推不过他,索性握住他的双肩顺溜下去,佯跌在他腿边,“文铭,带我入宫找文铭!”
他满额的虚汗,团泽愣了愣,桎梏他的双手微微松动。
符瑾怀捂额捧心,整个人苍白如纸,“我绝非胡闹,我现在难受得很,你赶紧备车马,快去啊!”
团泽果然慌了神,着力扶他,“公、公子别怕,我扶您到床上去,我、我马上去递拜帖!”
递什么拜帖啊,一来一回人都凉了。
“等不及了,快备车带我进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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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映照着街道,马车下轴挟着两贯黑轮辘辘前进。
符家的朱红大门渐渐飘离符瑾怀的视线,他心口的大石也随着那高门大院的后退堪堪落地。
团泽挥着长鞭在巷道里穿行,心急如焚,口内却不忘安抚他:“公子你再忍忍,我们快到了。”
闪过重重街巷,那镂刻龙凤腾云的高墙渐渐显出一角,符瑾怀坐在车内望着团泽频频加鞭的背影,张了张嘴,并没有发出声音。
他的焦急是好意,不应该受到他的推拒。
团泽并不知他在奋力带他远离今夜未知的困境,也不知期望到达的另一端,其实是符瑾怀更为扑朔的未来。
皇城,是她的故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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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逝世多年,贵妃符婉儿宠贯六宫,知书达理,簪缨世家,是中宫的不二人选。
乾元帝早将后宫主事之位交予了她,却至今未授凤印,加封皇后之衔。
朝堂对此事多有奏论,一并被他压下,迟迟不决。符贵妃对乾元帝一片痴心,于皇后之位只字不提,打理后宫,任劳任怨。
乾元帝感动在怀,对她更多疼爱,女儿一个普普通通的生辰,赐珍宝无数,宫宴大摆,广邀亲朋好友来聚,不拘礼节,给足她脸面与风光。
夜幕笼罩,酒足饭饱,宫宴已步入半聚半散的阶段,该走的已出宫了,该喝的继续喝着,亲近的人儿聚一块说体己话,孩子们围坐一团玩耍。
符瑾怀进了皇宫,对团泽如实相告:“我觉得我又没事了。”
团泽却不肯放心,非与他兵分两路,跑去太医院寻人,“那也得让太医复诊看看!”
符瑾怀拗不过他,只能由着他去。
到了荣仪殿,宴席间觥筹交错,他见父亲双面微醺,与旁人聊得投契,悄从旁边踱过,并未打扰。
叫他们知道他来了,少不得一份操心搅了雅兴,大可不必。
他享受着迈步的感觉,穿越人海,从外殿宴席到了内殿。
殿前的大宫女见到他吃了一惊,打帘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