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在厅堂里坐了一会儿,起身四处打量。
奢华的陈设和摆件看得二人目瞪口呆,惊呼连连。
嬴元曼拿起一支鎏金缠枝瓶,爱不释手地端详了许久。
“夫人,你小心些。”
“此物价值连城,打碎了咱们赔不起。”
辛胜经过诸多波折磨难,性子比之前沉稳了不少。
他单手握住瓶颈,想要重新放回去。
“赔不起?”
“亏你有脸说!”
“我本是皇家金枝玉叶,却不曾想嫁了你这莽夫。”
“你瞧瞧我皇妹过得什么日子?”
“千万家财信手拈来,仆婢成群颐指气使。”
“她如今积攒了多少家业你知道吗?”
嬴元曼如同被踩到尾巴的猫,对辛胜大肆叱骂。
“夫人,咱们回了京畿就不会再受苦了。”
“有太子照拂,还怕短了你的花销吗?”
辛胜好说歹说,总算把花瓶抢了过来,“若不是雷侯想办法截住了百族使节,今天为夫哪还有命在?”
“千万不可触怒了他,为夫的前程还没有着落呢。”
嬴元曼不死心地瞥了眼架上的花瓶,刁蛮地耍起了性子:“我不管,皇妹有的我也要有。”
辛胜无奈点头:“好好好,一定给你置办上。”
陈庆站在门外偷听了片刻,心下无比烦恼。
我就知道,他们上门来准没好事。
这是想赖在咸阳不回去了?
还让我帮你安排去处……
不是,辛胜老弟,你的绿帽又不是我给你戴的,怎么会想起来找我呢?
“咳咳。”
陈庆轻咳两声,负手进入厅堂内。
“区区一件俗物,何足挂齿。”
“喜欢就拿去把玩嘛,又不是外人。”
辛胜和嬴元曼的目光陡然一亮,激动地起身行礼。
“阔别许久,妹婿风采更胜往昔。”
“妾身有礼了。”
嬴元曼的态度完全看不出之前的芥蒂,反而像是一家人般热络地寒暄。
“雷侯,承蒙您出手相助。”
“大恩不敢忘怀,在下特此登门致谢。”
辛胜笑容满面,拘谨地抱拳行礼。
有道是伸手不打笑脸人,陈庆原本还想讥讽几句,此时也只能作罢。
“坐吧。”
“两位风尘仆仆归来,怎么不先知会一声。”
“否则本侯一定设宴为你们接风洗尘。”